1966年,傅雷夫妇去世,骨灰却无人认领。一女子冒险领回。多年后,傅雷的儿子欲给她报酬,不料,女子提出的回报,却令所有惊讶不已…… 傅雷是位著名的翻译家,早年留学法国,专攻文学和艺术,回国后译了不少法国名著,像巴尔扎克的小说和罗曼·罗兰的传记,影响了好几代人。他和夫人朱梅馥结婚三十多年,感情深厚,育有两个儿子,长子傅聪学钢琴,早早出国,次子傅敏教英语。傅雷为人正直,家信里常教导儿子先学做人,再钻研艺术。 1966年9月3日凌晨,傅雷夫妇在上海江苏路自宅结束生命。保姆周菊娣早上发现时,房间已收拾干净,两人留下遗书,交代火葬费用和物品。遗体送万国殡仪馆火化,当时儿子都不在身边,亲友没人敢出面,骨灰按规定面临无法保留。 江小燕那时二十九岁,和傅雷一家从没打过交道。她从小读傅雷译本,还听过傅聪演出,对这家子挺敬重。早年高中快毕业时,因替老师说话,丢了上大学的机会,后来在家帮父亲画画,学钢琴,没正式工作。 九月初,她在钢琴老师家听到傅雷夫妇离世的消息,又从保姆周菊娣那儿得知骨灰要被处理掉。长子在国外,次子在北京,亲戚避得远远的。她想了想,决定去领。 她戴口罩去万国殡仪馆,说自己是傅雷干女儿,坚持要带走骨灰。工作人员先不同意,她站那儿不动,讲傅雷译作怎么好。对方动了心,同意了。可她没钱买盒子,就从登记簿上找朱梅馥兄长朱人秀地址,上门自称姓高,不肯说真名。朱人秀让外甥张廷骝陪她,出了钱买盒子,两人把骨灰装好,送永安公墓存放,用“傅怒安”登记。 事后,她写信反映情况,没留名。谁知信被截,1967年6月她被带去问话。她说收骨灰安葬是寻常事,还举父亲帮邻居办丧事的例子。问的人查不出别的,就放她回去。从那以后,好多年听到汽车声她就紧张,怕旧事翻出来,夜里常睡不着。里弄只安排她干底层活。 1979年傅雷夫妇平反,骨灰移到合适地方。傅聪回国,知道父母骨灰保住了,和弟弟傅敏到处找那位女子。江小燕藏得深,先没找到。 后来通过叶永烈引荐,傅敏见到她。她不愿多说谢意,傅家坚持要报答,她推了好几次。最后说,如果非得给,就要一张傅聪音乐会票。大家愣了,她说自己在难时帮忙,现在傅家名誉好了,自然不求回报。 她听完音乐会就走人。1985年,四十六岁考上大学,圆了迟到的梦。后来生活安静,从没后悔过那年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