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灭亡时有多惨烈？皇帝被杀，九名皇子被勒死，大臣被投尸黄河 唐朝末年的长安城，连废墟都透着荒诞。曾经车水马龙的朱雀大街，野草丛生中躺着半块破碎的“开元通宝”，那是百年前盛世的遗物。公元904年，唐昭宗李晔被军阀朱温的士兵押着迁都洛阳，队伍里哭声震天——不是百姓，是跟着皇帝搬运行李的太监。 他们知道，这一走，长安的宫殿会被拆成木料顺黄河漂走，曾经“九天阊阖开宫殿”的都城，从此只剩十六分之一的残垣。 此时的唐昭宗，早已不是史书里“神气雄俊”的模样。十年前他被宦官囚禁时，曾在夜里绕着柱子狂奔躲避追杀，如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朱温的谋士李振，那个曾被唐朝官僚排挤的落第书生，看着跪在面前的皇帝，想起自己当年在长安街头求官无门的羞辱。他不会想到，自己的报复会成为压垮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切的溃败始于安史之乱后的慢性溃烂。节度使们在地方上“父死子继”，朝廷发的委任状不如军阀的刀剑管用。唐昭宗的爷爷唐宣宗曾试图挽回，可他死后，继位的唐懿宗在长安城里大摆宴席，公主的一顿饭要“冶诸百味，人莫能识”，丝毫看不见关东正在饿死的百姓。 当庞勋的兵变切断漕运，江南的粮食运不到长安，大臣们还在为“牛李党争”吵得不可开交——牛党说李党收了藩镇的钱，李党骂牛党勾结宦官，没人在意国库已经空了三年。 黄巢的起义军打进长安时，城里的贵族还在攀比谁的珊瑚树更高。史书记载，叛军的舂磨寨碾碎活人充军粮，长安百姓宁愿跳井也不愿被抓。但真正致命的，是唐朝为平叛不得不放权给朱温这样的军阀。 这个曾经的黄巢部将，投降唐朝后第一件事就是屠杀长安的宦官——不是为了忠君，是要灭口。当他发现皇帝的禁军只剩三百老弱，连宫门的守卫都在卖草鞋，篡位的念头就生根了。 904年的那个夏夜，朱温的部将史太带兵闯入寝宫时，唐昭宗只穿着单衣绕柱奔逃。他的妃子李渐荣扑上来挡刀，血溅在玄宗时期的壁画上。这不是唐朝皇帝第一次被杀：唐宪宗被宦官毒死，唐敬宗被太监砍死，可这次不同——凶手背后站着整个军阀集团。昭宗死后，九个皇子被召去“赴宴”，酒席上的毒酒刚端上来，最小的棣王李祤才七岁，还在问“父皇为何不来”。 最荒诞的是“白马驿之祸”。朱温杀了三十多个大臣，李振提议：“这些人总说自己是清流，扔到黄河里，让他们成浊流吧。”于是尸体被抛进黄河，顺着当年隋炀帝修的运河漂向下游。 这些大臣里，有的曾主持科举选拔寒门，有的拼死弹劾宦官，此刻他们的官服在河水里浮沉，像极了唐朝末年浮浮沉沉的朝局。 没人记得唐哀帝李柷退位时的表情。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在朱温的监视下写完禅位诏书，第二年就被毒酒赐死。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父亲唐昭宗留下的玉佩——那是长安城里最后一块完整的唐宫旧物。从安史之乱到朱温篡唐，一百五十三年的溃烂，终于让这个曾经让世界仰望的帝国，以皇帝被杀、皇子被毒、大臣沉河的方式谢幕。 后人总说唐朝亡于朱温的刀，可刀背后，是皇帝被宦官当傀儡、藩镇把朝廷当肥肉、大臣在党争中耗尽精血的溃烂。当长安的宫殿被拆成木料，当黄河里浮起朝臣的尸首，那个“稻米流脂粟米白”的盛唐，早就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朱温不过是给了这个腐烂的躯体，最后一记看上去惨烈、实则解脱的断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