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国家在研发东风-17时,发现导弹在飞行中,极易遭到外部干扰,所有人都建议增加反电子系统,谁知,祝学军却说:“干脆让导弹在雷达里彻底消失,不就行了?”话音刚落,一位老专家扶了扶眼镜,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毕竟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电子工业水平还比较有限,当时空军的电子战系统刚从仿制阶段过渡到自主研发,别说先进的综合电子战体系,就连基础的干扰覆盖频率都窄得可怜,可靠性更是让人捏把汗。 祝学军偏要跳出这个框架,直接否定了“对抗”的逻辑,要走“消失”的捷径,在老专家看来,这跟“让子弹绕着敌人飞”一样不切实际。 可祝学军这话不是随口吹牛,刚从国防科技大学研究生毕业的她,脑子里装的不仅是扎实的自动控制知识,还有对导弹弹道理论的深刻洞察。 她心里清楚,增加反电子系统本质上是“被动防御”,就算研发成功,也只是暂时压制敌方干扰,一旦对方升级干扰技术,所有努力都可能白费,而且额外加装的系统会增加导弹重量,还会拖累射程和机动性,纯属顾此失彼。 真正能一劳永逸的办法,是打破雷达的探测逻辑——只要雷达找不到导弹,再强的电子干扰也没用。 而这个办法的核心,就藏在钱学森先生早年提出的一个理论里。 这个被后世称为“钱学森弹道”的理论,是钱老1946年提出的大胆设想:让弹道导弹和飞航导弹的轨迹融合,先靠火箭助推器把导弹送到大气层边缘,再脱离助推器以高超音速滑翔,既能保持强大的攻击性,又能拥有灵活的机动性。 这个理论在当时过于超前,就连美苏都只敢停留在纸面研究,毕竟要实现这种“打水漂”式的滑翔,不仅需要解决高超音速飞行的热防护问题,还得精准控制导弹的姿态。 这在计算机算力有限、风洞试验条件简陋的80年代,难度堪比登天。 但祝学军敏锐地意识到,这正是实现“导弹在雷达里消失”的关键:传统弹道导弹的轨迹是固定的抛物线,雷达只要捕捉到初始轨迹就能精准预判,可按照钱学森弹道飞行的导弹,滑翔阶段的轨迹完全不可预测,这本身就是一种“动态隐身”。 要把这个理论落地,还得解决一个核心难题:给导弹设计一个能适配高超音速滑翔的“身体”,也就是后来的乘波体构型。 可在1987年,乘波体还只是航空航天领域的理论概念,全世界都没有任何成熟的工程化经验,中国当时的研发条件更是简陋,连精准计算流场数据的设备都得凑活能用,要从无到有设计出乘波体构型,难度可想而知。 祝学军很快把自己的思路梳理清楚,在后续的研发会议上,她拿着密密麻麻的计算手稿,把钱学森弹道和乘波体构型的原理讲给团队听。 可老专家们还是摇头,他们不是不认可理论,而是太清楚当时的技术瓶颈——要让导弹在高超音速滑翔时保持稳定,需要海量的风洞试验数据支撑。 而当时国内的风洞设备根本达不到如此高的参数要求;更别说热防护材料,导弹以十几倍音速飞行时,表面温度会达到数千摄氏度,当时的材料根本扛不住这种炙烤。 但祝学军没有放弃,她带着一群年轻的科研人员,一头扎进了理论推导和试验验证的工作里。 那段时间,实验室的灯光经常彻夜通明,他们不仅要吃透钱学森弹道的核心逻辑,还要解决乘波体构型的稳定性问题,每一个参数的调整都要经过上百次的推理计算。 而当时国际上的同行还在纠结于电子干扰和反干扰的博弈,美国直到2003年才启动乘波体飞行器HTV-2的研发项目,可两次试飞都以坠毁告终。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祝学军在1987年提出的思路,领先了世界潮流整整二十多年。 其实在当时的研发环境里,祝学军的“天方夜谭”,更像是对传统研发思维的打破。 所有人都盯着“如何对抗干扰”这个表象问题,只有她看到了“让雷达无法探测”的核心解法。 虽然这个想法在1987年看起来遥不可及,但正是这个看似不切实际的构想,为东风-17的研发指明了方向。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东风-17之所以能具备全天候、无依托、强突防的特点,让敌方反导系统束手无策,核心就在于它完美践行了“钱学森弹道+乘波体”的组合。 而这一切的起点,就是1987年那次会议上,祝学军那句让老专家觉得不可思议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