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循财为何近来频频显露焦虑？答案藏在一组惊人的数字里——新加坡2024年转口贸易总额高达3800亿美元，竟占其全年GDP的七成之巨！ 而其中约2000亿美元、近九成的集装箱货流，都与中国息息相关：货物先绕道新加坡，卸货、分拣、贴标、再出口……这套“曲线入华”的中转模式，早已成为新加坡经济命脉的“隐形引擎”。 新加坡的经济说白了就是靠 “倒腾” 货物起家的，作为一个没资源、没腹地的城市国家，它能成为 “亚洲四小龙”，全靠马六甲海峡的地理位置，把自己打造成了中转枢纽。 可这两年风向变了，直航大潮真的来了，新加坡的 “中间商” 饭碗直接被砸了一半。最明显的就是海南洋浦港的崛起，自从海南封关运作后，推出了 “加工增值超 30% 进入内地免关税” 的政策，一下子就抢走了新加坡不少生意。 2024 年洋浦港已经开通了 64 条内外贸航线，覆盖了东南亚和北美，单货柜的周转成本比新加坡低了 600 美元，这对商家来说可是实实在在的诱惑。 数据最有说服力，去年前 10 个月，洋浦港到印度尼西亚的直航货运量暴涨了 78%，而新加坡对印尼的转口量直接下跌了 23%。 更要命的是，洋浦港的保税燃油加注量翻了两倍多，其中三成客户以前都是新加坡港的老主顾，这些客户走了，就意味着新加坡不仅少了转运费，还丢了燃油、仓储这些配套收入。 除了海南，中国其他港口也在抢生意。湛江港和中远海运合作开通了直航东南亚的航线，把粤西、西南地区的货物直接运往胡志明、新加坡等地，比以前经新加坡中转缩短了好几天，物流成本也降了不少。 宁波舟山港、上海港这些大港口更是厉害，船舶周转效率越来越高，根本没有出现新加坡那样的 “卡港” 问题。 以前大家没得选，只能走新加坡中转，现在有了更省钱、更省时的直航路线，谁还愿意多绕那一圈？ 黄循财的焦虑，从他上台后的一系列动作里就能看出来。2024 年 5 月刚当选总理，他就匆匆提前大选，还在演讲里反复强调 “世界正变得越来越不确定”，其实就是在暗示新加坡的经济面临危机。 为了稳住局面，他宣布给每个四口之家发数千新加坡元的补助，想靠刺激消费拉一把经济；又计划投入 10 亿新加坡元发展生物科技和半导体，想摆脱对转口贸易的依赖；甚至还推动淡马锡进行重大改革，希望通过调整国家投资来应对冲击。 可这些措施见效太慢了，转口贸易的下滑已经开始显现，2024 年新加坡港的集装箱船舶日均数量从 1 月份的 24 艘降到了 5 月份的 18 艘。 虽然新加坡贸工部说 2024 年 GDP 增长了 4.0%，但四季度的环比增速已经降到了 0.1%，各大机构都预测 2025 年经济增速会放缓到 1%-3%，这背后就是转口贸易疲软带来的压力。 更让黄循财头疼的是，新加坡的转型没那么容易。这么多年来，新加坡的港口设施、物流体系、金融服务都是围绕转口贸易建的，现在要突然转向高科技产业，谈何容易？ 而且新加坡还面临着老龄化的问题，两成人口已经超过 65 岁，劳动力不足，只能靠引进优质移民，但这又会引发本土年轻人的就业不满，可谓顾此失彼。 美国那边还雪上加霜，对新加坡征收 10% 的 “对等关税”，违背了两国的自由贸易协定，这让本就依赖外贸的新加坡更是雪上加霜。 黄循财在国会里直言，美国的关税政策标志着全球贸易的转折点，新加坡这种外向型经济会最先受到冲击。 可能有人会说，新加坡还有马六甲海峡这个地理优势，可现在这个优势也在弱化。全球 53% 的原油运输、30% 的集装箱运输还经过马六甲海峡，但越来越多的货物已经不需要在新加坡中转了。 以前从欧洲到中国的货物，要在新加坡换船、补给，现在上海港、宁波港都能直接停靠大型货轮，航程缩短了不说，成本还更低。 就像中远海运开通的欧洲直航航线，根本不需要经过新加坡，这直接让新加坡损失了大量的中转收入。 而且周边的港口也在竞争，马来西亚的巴生港、越南的胡志明港都在扩建，想要分一杯羹，新加坡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黄循财的焦虑，本质上是对新加坡经济模式的焦虑。一个国家把七成 GDP 都押在转口贸易上，而这种贸易又高度依赖中国市场和中转需求，本身就充满了风险。 现在直航大潮不可逆转，中国港口的效率越来越高，政策越来越优惠，商家自然会选择更优的路线。 一旦转口贸易出现大幅下滑，新加坡的 GDP 真的可能面临腰斩式冲击，到时候不仅财政收入会减少，还会影响就业、金融等一系列产业。黄循财之所以频频显露焦虑，就是他清楚地看到了这个风险，却一时难以找到破解之法。 未来几年，新加坡能不能守住 “亚洲十字路口” 的地位，就看它能不能摆脱对转口贸易的依赖，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而黄循财的焦虑，恐怕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