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庆历三年 开封府的鼓声响到第三通时 包拯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 堂下跪着个浑身是血的老妇,怀里抱着个沾着泥的布偶。"包大人,民妇女儿被人掳走了!"她磕头磕得额头冒血,"那布偶,是从吏部侍郎张尧佐府里扔出来的!" 展昭在一旁低声道:"大人,张侍郎是贵妃的伯父,不好动。" 包拯没应声,只是盯着那布偶——粗布缝的娃娃胸口,绣着个歪歪扭扭的"莲"字,针脚里还卡着点金粉。他忽然想起三天前,有个卖花女在府衙门口徘徊,鬓边别着朵金粉染的莲花。 "备轿,去张府。"他摘下乌纱帽,往案上一放,"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侍郎?" 张府的朱门紧闭着。管家叉着腰骂:"包黑子,你算什么东西?敢闯我家大人的宅门?"话音未落,包拯已经抬脚踹门,腰间的铜铡令牌撞得叮当作响。 后院的假山后,传来女孩的啜泣。展昭翻墙进去时,正撞见张尧佐的儿子张衡,把个梳双丫髻的女孩按在地上,手里攥着支沾金粉的画笔。那女孩的布裙上,绣着和布偶一样的"莲"字。 公堂之上,张尧佐揣着贵妃的手谕,坐在侧席冷笑。"包大人,一个贱民的女儿,怎配让我儿偿命?"他甩出一锭金子,"给她爹娘,再买个就是。" 包拯猛地拍响惊堂木,木牌上"明镜高悬"四个字震得发颤。"带证人!" 被带上来的是个老绣娘,指着张衡道:"这金粉,是宫里特供的'云锦金',只有贵妃宫里和老奴的绣坊有。三天前,张公子拿了块沾血的布裙来,让老奴改成布偶,说要'送那小蹄子上路'。" 张衡突然尖叫:"她偷看我写私信!那是写给......"话没说完就被张尧佐瞪回去。 包拯盯着那锭金子,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时他还是个县令,有个佃农的女儿被地主儿子害死,地主也是甩给他一锭金子,说"买条命够了"。他没接,硬是把地主儿子送进了大牢,结果自己被罢官三年。 "开铡!" 一声令下,狗头铡的寒光映亮了整个开封府。张尧佐扑过去想拦,被展昭死死按住。铡刀落下的瞬间,包拯闭上眼——他仿佛看见那个卖花女,鬓边的金粉莲花在阳光下闪,像极了当年佃农女儿坟头开的小黄花。 三日后,贵妃在宫里哭断了肠,宋祁等御史却在朝堂上为包拯请功。宋仁宗捏着奏折叹气:"这个包黑子,真是铁石心肠。"可转头就批了"准奏",还赐了块"铁面无私"的匾额。 百姓们挤在开封府门口,把刚蒸的馒头往包拯手里塞。有个老婆婆摸着狗头铡的木柄,颤巍巍道:"有这铡刀在,咱老百姓的日子,就还有盼头。" 后来有人说,包拯断案时总带着块布偶,夜里就放在案头。那布偶胸口的"莲"字,被他摩挲得发亮——就像他心里那点光,任凭权贵如何挡,终究是遮不住的。 多年后,开封府的鼓还在响,只是再也没人敢说"贱民的命不值钱"。因为那口铡刀告诉天下:在公道面前,人人都一样。包青天开封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