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对于白求恩,我们宣传的都是他如何高尚、如何伟大,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且拼尽全力救治中国人? 这就得把时间轴拉回到1926年。那年白求恩36岁,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却突然被查出患了肺结核。在那个年代,得了这病基本就等于判了死刑。 为了不拖累妻子,他硬起心肠离了婚,独自一人在这个世界上等死。可他是个不信命的人,既然横竖是个死,不如拿自己做个实验。 他冒着极大的风险,在自己身上尝试了当时还处于试验阶段的“人工气胸疗法”。老天爷赏饭吃,他赌赢了,活了下来。可这场大病让他看透了一件事:穷人有穷人的肺结核,富人有富人的肺结核。 穷人得了这病只能等死,富人却能靠钱买命。这种赤裸裸的生命不公,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作为一名医生,他开始痛恨那个“认钱不认人”的医疗体系。 他觉得医生不该是商贩,健康也不该是随行就市的商品。为了寻找解决办法,1935年8月,他跑了一趟苏联列宁格勒,去参加国际生理学大会。 在那儿,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苏联实行的全民免费医疗制度,竟然把肺结核的死亡率降到了沙俄时代的五分之一。 这让他意识到,只有社会主义制度才能彻底改变医疗现状。回国后,他立马在蒙特利尔加入了加拿大共产党。他入党的理由特别朴素:在共产主义里,他找到了让穷人看得起病的答案。 回国后的白求恩成了一个“刺头”。他发起成立了“蒙特利尔保卫人民健康委员会”,甚至搞出了加拿大第一份提倡全民医保的纲领性文件,还要搞强制健保体系。 他指着同行的鼻子骂,说现在的医疗行业唯利是图,明明医学这么发达,老百姓却还是不够健康,必须把私利从医疗事业里清除出去。 可在那样的环境下,他的呼喊注定是孤独的。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战场。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他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 在那里,他把汽车改装成移动血库,建立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流动血站,这套战地输血技术后来全世界的军队都在学。 西班牙共和政府失败后,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在他眼里,西班牙和中国打的是同一场仗,马德里和延安就在同一条战壕里。 1938年1月,他带着加美援华医疗队,扛着一整套外科手术器械来到了中国。国民党那边一看来了个洋专家,好吃好喝供着,还许诺了高官厚禄想留他在后方。 可白求恩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看不惯那些官员的做派,一口回绝,在宋庆龄的帮助下,一头扎进了延安。 见到了毛泽东,他在日记里激动地写道:“这是一个巨人!”他觉得延安这地方虽然穷,但人人平等,充满了朝气。 他甚至把抗大称为“世界上最独特的大学”,看着那些年轻学员脸上的笑容,他觉得这就是中国的希望。他认定中国共产党才是统一战线的真正领导者,八路军才是真正的人民军队。 到了晋察冀军区,他被任命为卫生顾问。这时候他的“疯劲儿”又上来了。他坚决反对把医院设在后方,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理念:“把手术台设在离火线最近的地方”。 有人劝他危险,他把眼一瞪:“战士在火线上都不怕危险,我们怕什么?” 为了适应游击战,他发明了一种叫“卢沟桥”的药驮子,里面装着手术器械和药品,那是真正的“马背上的医院”。哪怕是在条件最艰苦的时候,他也从没降低过对医疗质量的要求。 有一次做手术,因为八路军的器械太简陋,手术刀是裁纸刀磨的,锯子是木工锯凑合的,稍微一使劲就卡住,气得他当场摔东西骂人。 这真不是他脾气大,是他心疼伤员,恨自己手里的家伙事儿不争气。在战场上,白求恩简直就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齐会战斗,他连续工作69个小时,做了115台手术;广灵公路伏击战,他40个小时没合眼,做了71例手术;在冀中,他4个月跑了750公里,手术超过300次。 他不仅自己拼命,还想着给中国留下一支带不走的医疗队。他办卫生学校,编写教材,手把手教医生护士怎么处理战伤。他把自己所有的本事,恨不得一股脑全塞进中国医生的脑子里。 1939年10月28日,悲剧发生了。在河北涞源孙家庄的小庙里,他在给伤员做手术时,左手中指被碎骨划破了。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致命伤,可仅仅过了三天,他在救治一名患有颈部丹毒的伤员时,手套又被划破了。丹毒是一种烈性传染病,致命的细菌顺着伤口侵入了他的血液。 11月12日凌晨,这位把一生都献给了反法西斯事业的战士,因败血症在河北唐县去世,年仅49岁。 临终前,他给聂荣臻写了一封遗书,里面全是琐碎的嘱托。他让给那些照顾过他的人发钱,甚至还惦记着每年要买250磅奎宁和300磅铁剂,那是给疟疾和贫血患者救命用的。 他在信里说:“最近两年,是我平生最愉快、最有意义的日子。” 参考信息: 《白求恩:我生平中最愉快、最有意义的时日》·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025年8月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