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姑子是研究生,每次来家里吃饭都要跟我吵一架,她说我炒菜好吃,就是懒不爱干净,这我就不爱听了,哪里懒不干净了?上周六她来的时候,又指着我家厨房的窗台说:“嫂子,你看这上面落的灰,至少得有半个月没擦了吧? 小姑子读研究生,戴银边眼镜,说话总像在念文献——每个字都要落在“正确答案”上。 我们家周六的饭香,总掺着点“学术讨论”的火药味。 她夹起第三块可乐鸡翅时眼睛发亮,夸我调味比食堂师傅厉害十倍,筷子还没放下,视线就扫向了厨房。 我正拿抹布擦餐桌,听见她“啧”了一声,围裙带子还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 上周六她按门铃时,我刚把最后一盘蒜蓉西兰花端上桌。 她换鞋时看见我家猫趴在沙发上,顺手摸了摸猫脑袋,说“胖橘又沉了”,语气难得软和。 饭吃到一半,她扒拉着米饭说“嫂子你这手艺不开店可惜了”,话音刚落,突然起身往厨房走。 “你看”——她指尖戳了戳厨房窗台,“这灰,拿张纸一擦能画出地图,至少半个月没碰过吧?” 我握着锅铲的手顿了顿,锅里的汤还在咕嘟冒泡,热气扑在脸上有点烫。 哪里没碰过?上周三我明明拿湿纸巾擦过,难道是风又吹了灰进来? 她转身靠在门框上,眼镜片反着光:“不是我说你,做饭好吃是天赋,卫生是态度——你这窗台,像给灰尘搭了个窝。” 我把锅铲往水池里一扔,水花溅到围裙上:“我每天送孩子上学、买菜、炖汤、接孩子、辅导作业,晚上哄睡都快十一点了,哪有时间天天擦窗台?” 她愣了一下,好像没料到我会吼,半晌才小声说:“我不是说你忙……就是觉得,顺手的事。” 后来我才知道,她实验室的操作台每天要拿酒精棉擦三遍,连烧杯摆放角度都有规定;她自己租的单间,地板能反光,洗发水沐浴露必须按高矮排队。 她大概以为,所有人的生活都该像实验数据一样精准——可我家的日子,是沾着菜香、带着孩子哭闹声的“非标品”啊。 那天饭吃到一半,她摔了筷子说“我是为你好”,我红着眼眶把剩下的鸡翅倒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早上,我看见厨房窗台上放着一包新的湿巾,旁边压着张纸条:“嫂子,湿巾擦灰快,不用弯腰。” 现在她来之前,我会提前擦三遍窗台,但心里那层“灰”,好像被那张纸条悄悄扫掉了点。 你说,家人之间的“标准”,是不是都得带着点“笨拙的关心”才对味? 今天阳光好,我擦窗台时,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围裙还是那件沾着油渍的,手里的湿巾却比上次多抽了一张。 风从纱窗缝钻进来,带着楼下的槐花香,突然想起她上次走时,悄悄把我落在门口的垃圾袋提走了。
我小姑子是研究生,每次来家里吃饭都要跟我吵一架,她说我炒菜好吃,就是懒不爱干净,
凯语乐天派
2025-12-25 20:3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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