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县领导下乡，见老人旧军装起疑：您是不是当过兵？ 1983年，县领导下乡视察，在孙家村，一个老人烧水招待他，他看了老人一眼，面露惊疑：“老人家，你是不是当过兵呀？” 1983年10月底，鲁中地区刚收完玉米。夏良柏带着县委办的小张下孙家村检查冬前水利，计划里本没这一站，可前一晚在邻乡听人说“孙家有一口老井，打1938年就没干过”，他临时改了路线。 车子颠到村口，再往里开不动，两人下车步行。村头老槐树底下，一只黄狗冲他们晃尾巴，树影碎成铜钱大小，落在一件洗得发灰的旧军装上。 老人正蹲在井口边淘米，听见问话猛地抬头，手里的木瓢“咚”一声掉进盆里。他愣了愣，伸手把额前的白发捋到脑后，腰杆不自觉地挺了挺：“领导眼尖，俺确实扛过枪。” 夏良柏心里一动，顺势坐在井台边的石头上。这军装看着年头不短，领口的纽扣都磨得发亮，袖口缝了又缝，可款式分明是抗战时期八路军的灰布军装，不是后来的制式服装。更让他起疑的是，老人虽然满脸皱纹，手背爬满青筋，但双手握拳时指关节突出，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俺叫孙守业，今年62了。”老人把水壶架在柴火上，火苗舔着壶底发出“滋滋”声，“1939年俺18岁，村里来了八路军招兵，俺爹说‘鬼子都打到家门口了，男子汉得去保家卫国’，俺就跟着队伍走了。” 说起当年的事，老人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所在的部队是八路军山东纵队第四支队，常年在鲁中山区打游击。“那时候条件苦啊，冬天穿单衣，晚上睡山洞，粮食不够就挖野菜、啃树皮，可没人喊过苦。” 孙守业记得，1941年秋天，日军对鲁中抗日根据地发动“扫荡”，他们排奉命掩护群众转移。“鬼子的炮弹跟雨点似的砸过来，俺们趴在土坡后面，枪里的子弹打光了，就抄起刺刀冲上去。”他伸出左手，虎口处一道长长的疤痕格外显眼，“这是拼刺刀时被鬼子的军刀划的，当时光顾着拼，没觉得疼，后来血流得把袖子都浸透了，才知道伤得不轻。” 转移群众的路上，他们遇到一股逃窜的伪军。“那伙人抢了老百姓的粮食，还绑了两个村干部。”孙守业的声音沉了下来，“俺们当时就30多个人，对方有50多个，可没人敢退缩。”他说，班长喊了一声“跟我上”，大家就像猛虎下山似的冲了上去。他凭着一股狠劲，接连缴了两把枪，还救下了被绑的村干部，可班长却在掩护他时中了枪，牺牲时才22岁。 “打了8年仗，俺从普通战士熬到班长，身边的战友换了一茬又一茬。”水壶里的水开了，蒸汽往上冒，模糊了老人的眉眼，“1947年莱芜战役后，俺腿上中了弹，医生说没法再跟部队行军，俺就主动申请退伍了。” 夏良柏听得心头一热，他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农村老人，竟然是战功赫赫的老兵。“大爷，您退伍后咋不跟政府说一声？组织上能给您安排照顾。” 孙守业摆了摆手，把烧开的水倒进粗瓷碗里：“俺不算啥英雄，那些牺牲的战友才是真英雄。俺能活着回来，有地种、有饭吃，就很满足了。”他顿了顿，指着身上的旧军装，“这是俺当年最珍贵的东西，一直舍不得扔，逢年过节就拿出来洗洗，看着它就想起跟俺一起打仗的弟兄们。” 小张在一旁忍不住问：“大爷，您这辈子后悔吗？要是不参军，说不定能过更安稳的日子。” 孙守业猛地放下碗，眼神变得格外坚定：“不后悔！当年要是没人站出来打仗，鬼子就会霸占咱们的土地，欺负咱们的亲人。俺穿上军装的那天就发誓，只要能把鬼子赶出去，就算牺牲也值！” 夏良柏看着老人挺直的腰板，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冲锋陷阵的年轻战士。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正是无数像孙守业这样的普通人，脱下布衣、穿上军装，用鲜血和生命守护家国。他们退伍后不居功、不张扬，默默回到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用另一种方式建设家园。 孙守业的故事很快在村里传开，后来县民政局专门为他办理了优抚待遇，可他还是坚持下地干活，只是偶尔会在傍晚时分，坐在老槐树下，摸着旧军装，给村里的孩子讲当年的战斗故事。 那些看似平淡的岁月里，藏着最动人的忠诚与奉献。老兵的勋章或许没有挂在胸前，却刻在了祖国的山河里，刻在了老百姓的心里。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