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农家乐，就是自己把自己玩死的，现在猪肉还 10 块钱左右 1 斤，最贵的五花肉，也就 12 元，而好多农家乐，一小土碗红烧肉，要卖到 58 元。而且还不是厨师做的，是自己媳妇做的，毫无色香味可言。前阵子跟家里人出去玩，想着找个农家乐歇歇脚，吃点新鲜的。 前阵子天刚转暖，我开车载着爸妈往郊区走。 导航上跳出来的“XX农家乐”标着“自家菜园现摘，土灶红烧肉”，副驾的妈眼睛一亮，说就这家吧——她总念叨小时候外婆炖肉的香。 院子里晒着干辣椒，竹椅上落着片梧桐叶。 老板娘系着花围裙迎出来，嗓门亮：“刚杀的土猪，红烧肉炖了俩钟头！” 我妈已经拉着爸往桌边坐，手里还捏着个刚从菜畦摘的小番茄，红通通的。 我拿起菜单，手指划到“土灶红烧肉”，旁边小字标着“58元/例”。 心里咯噔一下，菜市场五花肉才12块一斤，这一小碗够买四斤多了。 但看妈正对着院子里的秋千笑，没好意思说，只含糊道“来一份，再炒个时蔬”。 菜端上来时，那碗肉把我看愣了。 碗沿沾着块没擦干净的油污，肉是切得大小不一的方块，肥肉泛着白，瘦肉柴得像晒干的棉絮。 妈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嚼了两下，没说话，默默喝了口茶水——她以前吃外婆炖的肉，总要先吸溜着舔舔嘴角的酱汁。 后来老板娘来添水，我忍不住问：“这肉……是土猪吗？” 她往厨房瞟了一眼，压低声音：“现在生意不好做，房租水电涨得凶，我儿子在城里上学一年好几万呢！” 可转头我就看见她柜台上摆着三盒没拆封的进口巧克力，标价签露出来，比我给娃买的还贵——难处是真的，但把成本全压在一碗没炖烂的肉上，真的是长久之计吗？ 其实那天菜市场五花肉12块一斤，买两斤够我爸用砂锅炖一大锅，还能扔把香菇土豆，炖得肉皮颤巍巍的，筷子一戳就透。 可那家农家乐，小碗肉连半斤都不到，肉皮上的毛根都没处理干净，老板娘非说“土猪肉就得这个价”。 当“土味”成了涨价的幌子，当“情怀”被用来掩盖偷工减料，谁还愿意为一句“自家做的”掏腰包呢？ 那顿饭吃完，妈没再提外婆的红烧肉。 回家路上她靠着车窗打盹，我爸悄悄说：“下次咱带口锅，自己找个河边野餐，比这强。” 后来再刷到那家农家乐的评价，最新一条是“菜价离谱，肉是臭的”，点赞数比所有好评加起来还多。 现在想起来，车里还飘着点没散尽的油烟味。 我妈醒来揉了揉眼睛，说：“还是你爸炖的肉香，下次让他多放两勺黄酒。” 原来真正的“农家味”，从来不是菜单上标着的58元，而是愿意花时间把肉炖得酥烂，愿意让客人吃得踏实的那份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