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通，就一句：“十六铺这边，出了几个不长眼的，处理下。” 半小时不到，人就被拖走了，干干净净。 你说逗不逗，就在刚才，几个小地痞，拎着棍子，管一个穿长衫的收保护费。 那人身边没带保镖，衣服也普通，笑眯眯地问：“你敢收我的钱？” 地痞横得很：“在上海滩，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交！” 结果呢？ 人一抬手，锁喉；一抬脚，踹跪。两个小混混，像两只小鸡仔一样被撂倒了。 然后他掏出两块银元，扔地上。 “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你换个地方混的。”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这叫什么？这就叫层次。 真正的体面，不是你穿金戴银，前呼后拥。 是你看似平平无奇，但一句话，就能让整个场子瞬间安静。 他当年，就是从这个码头削梨卖水果起家的。被人打过，也给人跪过。 什么叫底层，他比谁都懂。 所以他后来牛了，帮黄金荣平事，跟法租界谈笑风生，成了上海滩的爷，但他心里那杆秤，一直没歪。 朋友是我的存折，救命的时候取得出来才算数。 这话，不是说给别人听的，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事后，他又走到一个水果摊。 拿起一个梨，掏出小刀，慢悠悠地削。 皮没断，从头到尾，一圈一圈下来，干净利落。 手艺没丢。 就像他心里一直记着，自己是从哪儿来的。 一个人真正的厉害，不是他能打倒多少人。 而是他站得再高，也还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光着脚，一步一步，从泥地里爬上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