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女子获赠姑姑百万房产,不料,父亲竟然隐瞒此事,等女子发现时,“遗嘱”已经逾期失效,女子痛失一套房!一气之下起诉到法院,要求继续继承房产!原来,其父亲不愿女儿卷入父辈纠纷,选择隐瞒,试图自行与亲属协商处理遗产分割无果,法院判了! 这是上海虹口发生的一起令人扼腕叹息的遗产争夺战,数百万的房产最终并未流向逝者生前最宠爱的侄女,而是被一份“沉默”的爱意挡在了门外。这不仅是一场家庭内部的情感博弈,更是一堂价值百万的法律除斥期间必修课。 整起事件的核心矛盾,始于一位父亲的“自作聪明”。鹤阿伯乃已故青阿姨极为倚重的小弟,二人手足情深。往昔岁月里,这份兄妹情谊在时光长河中沉淀,真挚动人,令人动容。2022年2月,青阿姨因病辞世,鹤阿伯义不容辞,独自操持了其身后诸事,尽显深厚情谊。青阿姨一生未婚无嗣,却视鹤阿伯的女儿小芳如己出,这份深厚的姑侄情谊,早早在2014年就被写进了一本笔记本里——青阿姨亲笔书写,身后名下位于凉城路的一套价值数百万的房产,全数赠予小芳。 若按照常理,这份字迹清晰、落款时间明确的遗嘱,本应成为小芳顺利继承房产的“尚方宝剑”。然而,直到青阿姨去世一年半后的2023年9月,小芳才第一次看到了这份遗嘱的照片,并急忙向其他亲属主张权利。然时至今日,局势积弊已久、沉疴难起。即便身怀回天本领,恐也无力回挽狂澜。此时任何补救之举,皆如杯水车薪,终归徒劳。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那个最想保护她的父亲鹤阿伯。 原来,青阿姨的兄妹五人关系并不和睦。早年间因为父母遗产的分割问题,大家庭内部早已撕破了脸。多年之前,大哥松大伯和大姐华阿姨就与青阿姨中止了往来。时光流转,那段情谊的纽带悄然断裂,往昔的亲密已不复存在。而小妹玉阿姨虽与之尚有联系,奈何其缺乏民事行为能力,难以在事务上有所作为。青阿姨去世后,作为遗嘱保管人的鹤阿伯,为了避免女儿卷入长辈们那些陈年烂谷子的恩怨纠纷,做出了一个“为了家庭安宁”的决定:他选择了隐瞒。 鹤阿伯不仅向小芳隐瞒了姑姑离世的消息,更将那份至关重要的遗嘱锁在了抽屉深处。他在整整一年的时间里,试图凭借一己之力,私下找早已疏远的松大伯等人协商遗产分配,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谈妥了,女儿就能兵不血刃地拿到房子。这种“中国式家长”的过度保护,直接触犯了《民法典》中最为严厉的时效红线。 这便引出了本案最关键的法律痛点——“受遗赠”与“继承”的巨大差异。在法律定性上,小芳是青阿姨的侄女,并非法律规定的第一或第二顺序法定继承人。因此,青阿姨给她的这部分财产,虽然名为“遗嘱”,在法律上实为“遗赠”。 这二者的天壤之别在于生效的倒计时。法定继承人如果不说话,法律默认其接受遗产;但受遗赠人如果不说话,法律则默认其放弃。而且这个“说话”的时间窗口极窄——只有“知道受遗赠后六十日内”。 当松大伯一众获悉青阿姨离世的噩耗,旋即提出分割遗产的要求,此时的鹤阿伯却仍妄图掩盖此事,试图息事宁人。直到最后实在瞒不住了,才让小芳出面发微信表态要房,但这距离青阿姨去世已经过了一年多。尽管在庭审中,父女俩极力辩解小芳对此事毫不知情,认为60天的倒计时应当从小芳看到遗嘱照片的那天(2023年9月)算起,但法院并未采信这一说法。 庭审的焦点一度也曾停留在笔迹鉴定上。作为不想让房子旁落的另一方,松大伯等人抓住了每一个漏洞进行攻击,甚至申请了笔迹鉴定,试图证明那份遗嘱是伪造的。鉴于比对样本极为匮乏,鉴定机构最终给出了“无法判断”这一结论。此情形本应陷入僵局,犹如困于迷雾,前路难寻方向,亟待新线索打破这一困局。但法院认为,既然小芳拿出了原件,形式要件完备,反倒是质疑造假的松大伯一方拿不出实锤证据,所以在遗嘱真实性上,法院实际上是倾向于认定其有效的。 然而,真实的遗嘱不代表有效的权利。法官洞察敏锐,一针见血地指出,作为父亲与遗嘱保管人的鹤阿伯,明明知晓房产价值不菲,却长时间蓄意隐瞒,此等行径着实有悖常理。更重要的是,证据链显示,青阿姨生前曾多次与小芳当面提及赠房事宜,谈话细节甚至具体到了房屋的位置。基于常理推断,小芳对“获赠房产”一事应当是有预见的,甚至可以被认定为“应当知道”。 即便小芳坚称自己从未亲眼见过那份书面遗嘱,但在法律的逻辑里,长达一年多的沉默,足以耗尽那宝贵的60天“除斥期间”。这60天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商量的弹性时间,而是一个刚性的权利存续期。过了这个村,就真的没这个店了。父亲那句“不愿她卷入纠纷”,最终演变成了“让她彻底失去继承权”的惨痛现实。 最终的判决结果充满了讽刺意味。那套青阿姨一心想留给侄女的房子,连同她其他的存款遗产,全部被打回了“法定继承”的池子,由当初她最不想见到的兄妹们瓜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