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1个刚刚参军4年的小同志得到命令。 行李打包到一半，军邮员突然闯进宿舍，那张盖着红章的任命书，把15天婚假的计划砸出个窟窿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点了他当秘书。 这个叫孙洪宪的山东兵，当时还是个排长。 军区政治部的同志拿着候选人名单犯嘀咕，1200人里筛出的30个，就他军龄最短。 可许世友翻完档案直接拍板："就他了。 "后来才知道，这个25岁的年轻人，1972年军区文秘培训拿了速记第一，笔记本上的字比打印稿还工整。 婚假报告早就批了，未婚妻李桂兰的红棉袄都做好了。 孙洪宪攥着任命书站在司令部楼下，风把衣角吹得打旋。 按纪律条令，紧急任命就得中止休假，可婚期是两家老人算好的吉日。 正当他咬咬牙准备撕了婚假条，许世友的警卫员跑过来："司令说，结婚是大事，10天假照休，派车送你回去。 " 迎亲那天，军区政治部的干事真的来了，拎着军用毛毯和一对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 孙洪宪给新娘盖头时手直抖，他知道这条毛毯背后的分量全军那么多老资格秘书候着，偏偏是他这个四年兵，撞上了将军的破例。 转年春天，孙洪宪带着妻子返岗。 按规定，排级干部家属不能随军，可许世友在会议纪要上写了行小字："工作需要，特批。 "没过多久，李桂兰成了军区招待所的图书管理员，宿舍就在办公楼后身。 每天清晨，孙洪宪都能看见妻子在窗台上晒被子，那抹碎花布在军绿色营区里晃啊晃。 办公桌上的文件错一个字，许世友的旱烟袋就敲得桌面响。 可到了冬天，他会把自己的军大衣扔过来："掖紧点，山东人抗冻也别硬扛。 "1975年孙洪宪父亲病重，将军不光批了探亲假，还塞给他300块钱，那是当时四个月的工资。 1976年孙洪宪调离时，许世友扯着他的袖口聊了半宿。 "政治上你是块好钢，90分；业务能力85分，就是处事太轴，得给你留20分余地。 "这个80分评价，后来被他写进回忆录。 有人问起当年的破例，孙洪宪总想起那条军用毛毯，洗得发白了还带着樟脑味铁打的纪律里，原来也能裹着人情的温度。 如今那对搪瓷缸还摆在军博的展柜里，缸沿的磕碰痕迹像串密码。 许世友把原则性和人情味拧成一股绳的治军艺术，就藏在这些细节里：既让命令落地有声，也让人心贴得更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