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9月,在上海浦东一个弄堂里的布店二楼,一群国民党残部正偷偷开会。房间窗帘紧闭,他们谈得正激烈,忽然大门被踹开,几支枪对准他们的脑袋:“都别动,马上举起手来!” 胡肇汉,湖南岳阳人,出身贫寒,早年因战乱而流落江南。他身手矫健、思维敏捷,曾在军阀混战时期效力于地方军阀部队,随着国民党势力的崛起,他被招入正规军,凭着手腕和手段逐步升迁。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曾经在战场上发号施令的军官,如今却像只过街老鼠,窝在潮湿发霉的阁楼里,和几个残兵败将谋划着见不得光的勾当。 “老胡,共党管得越来越严,咱们这点军火藏不了多久!”有人把茶杯重重磕在桌上,溅出的茶水在布满裂痕的桌面上蜿蜒成河。胡肇汉叼着烟卷,眉头拧成个疙瘩,烟圈在昏黄的灯泡下打着转。
他伸手抹了把脸,胡茬扎得手掌生疼——自从上海解放,他白天扮成小商贩走街串巷探听消息,夜里就缩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众人脸色骤变,还没来得及掏枪,木门就被撞得粉碎。刺眼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来,胡肇汉眯起眼睛,看见几个穿便衣的人举着枪,领头的汉子冷笑一声:“胡团长,别来无恙啊?” 空气瞬间凝固。胡肇汉盯着黑洞洞的枪口,脑海里闪过自己这些年的荒唐事:在老家强征壮丁时百姓的哭嚎,克扣军饷后揣进腰包的银元,还有临解放时在上海街头抢来的金条。他想掏枪反抗,可胳膊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 “带走!”随着一声厉喝,几双手粗暴地扣住他的手腕。被押着下楼时,胡肇汉踉跄着撞翻了墙角的麻袋,里面露出几枚锈迹斑斑的手榴弹。围观的群众挤在弄堂口,有人认出了他,扯着嗓子喊:“就是他!当年在这儿抢粮食!”愤怒的骂声此起彼伏,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审讯室里,白炽灯照得人睁不开眼。面对审讯员的质问,胡肇汉瘫在椅子上,终于卸下了最后的伪装。他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如何从一个穷小子,一步步变成双手沾满鲜血的帮凶。“我以为跟着国民党能出人头地,”他突然苦笑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没想到是把自己推进了万丈深渊。”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胡团长”,终究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代价。而他的落网,不过是新中国成立初期,清扫残余反动势力的一个缩影。
那些妄图负隅顽抗的人,不管藏得多深,伪装得多好,都逃不过人民的眼睛,更逃不过历史的审判。在时代的滚滚车轮面前,任何逆流而动的跳梁小丑,最终都只能成为被碾碎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