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连生4女的董竹君,为了让丈夫有个儿子,冒险怀第5胎。谁知,丈夫见她爱吃辣椒,就对她嘶吼道说,又是一个赔钱的! 他不知道的是,这句咒骂将成为民国最锋利的女权宣言,更不知九死一生诞下的男婴,竟是压垮这场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董竹君是旧上海时期的女性代表,其人生经历展现了坚韧不拔的精神与时代变迁中的挣扎。
在1900年上海洋泾浜的贫民窟里,黄包车夫董同庆抱着新生的女儿发愁。
十三岁那年,父亲伤寒垂危,当铺当尽家当后,董竹君被三百大洋抵押给长三堂子当清倌人。
评价着歌喉清亮的少女很快成了头牌“小西施”,然而她却在脂粉堆里淬炼出惊人清醒,当票客夏之时提出赎身时,她反手亮出三个条件,明媒正娶、赴日留学、平权持家。
更让夏之时震惊的是,她竟自导自演逃出青楼,穿着单衣翻过高墙,把命运攥回自己手中。
在那之后她就和夏之时结婚后赴日留学。
在东京女子高等师范的樱花雨曾让董竹君以为迎来新生。
她抱着婴儿听课,深夜苦读日语,书架里塞满《新青年》。
然而,当董竹君随丈夫回到四川成都的夏家大院,美梦被现实砸得粉碎,那座她曾亲手设计、倾注了无限憧憬的家,转眼成了囚笼。 她的出身和当时重男轻女的思想导致她处处受到排挤。
可1919年夏之时政治失势后,督军夫人的光环化作铁链,他丢给她手枪威吓“失节则自尽”,派四弟监视起居,甚至因连生四女当众扯她头发辱骂“晦气”。
那个曾经的革命党人,也迅速褪色成了沉湎鸦片、暴戾无常的旧式大家长。
更深的羞辱,来自于生孩子这件事,连生四女后,夏之时对儿子的执念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为了确保能生出儿子夏之时开始迷信了起来。
在第五次怀孕时,道士的符咒贴满孕肚,转胎药灌进喉咙,而产房外牌局喧哗,直到婴儿啼哭传来“是个男娃!
夏之时才冲进产房抱走儿子,面对血泊中的妻子视若无睹。
1929年阴雨清晨,董竹君把最后几枚铜板缝进女儿衣襟。
夏之时摔碎茶杯讥讽,带四个拖油瓶,饿死街头别求我!
她头也不回踏上江轮,身后是锦衣玉食的牢笼,前方是闸北漏雨的亭子间。
典当首饰换得群益纱管厂启动资金时,不知命运再施重锤,1932年淞沪抗战炮火将工厂炸成废墟,她因抗日活动被捕入狱,铁窗里靠背诵《独立宣言》熬过刑讯。
1935年3月15日,法租界华格臬路新张的“锦江小餐”亮起霓虹。
当同行嘲笑“川菜馆聘女经理是笑话”时,董竹君正做三件颠覆上海滩的事,定制象牙筷杜绝病从口入,首创透明厨房敢让客人查卫生,更在雅间暗门后藏起地下电台。
杜月笙为吃回锅肉排队两小时,愤而拍桌,店面这么小怎么做生意?
但是次日便派人送来金条扩店。
这声“抱怨”让锦江川菜馆扩建三层,更让董竹君借青帮势力,把情报塞进餐车送进延安。
锦江茶室开业时,她做更大胆的事,上海首次公开招聘女侍应生。
女青年们穿着定制旗袍端茶时,不会知道后厨藏着新四军急需的盘尼西林,而“竹叶”店徽正被绣进旗袍内衬,成为地下党员接头的密信。
1951年6月9日,董竹君在锦江饭店股权书上签下“无偿捐献”。
市值十五万美金的产业,连同花园洋房钥匙一并交予国家时,全场哗然。
周老总在中南海举杯,一个女人革命难,做成事业更难!”她微笑望向窗外。
当年被夏之时咒骂“赔钱货”的四个女儿,此刻全是留洋归来的教授学者。
而那个夺走儿子后逼她下跪的夏家,早随鸦片烟消散在历史尘埃里。
1997年深秋,九十七岁的董竹君在《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旋律中阖目。
遗嘱旁放着三件遗物,东京留学时的钢笔、锦江第一双象牙筷、泛黄的《独立宣言》译本。
音乐流淌过她抗争的世纪,最终汇入那句刻进骨髓的独白,我从不因被曲解改变初衷,不因冷落怀疑信念,更不因年迈放慢脚步”。
从长三堂子到国宾馆,董竹君用97年走出中国女性最壮阔的征途。
当她在产房血泊中攥紧床单时,当她在监狱背诵“人人生而平等”时,当她把毕生积蓄换成盘尼西林时。
每一次绝境突围,都在证明,正的贵族不在血脉,而在把尊严刻进骨头的勇气。
锦江饭店大堂那枚竹叶店徽,至今仍在诉说,风暴可以折断草木,却让岩缝里的竹节愈显峥嵘。
她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从舞女到革命者之妻,从豪门弃妇到商业大亨,再到红色资本家。
回顾董竹君的一生,所谓救赎,从来不是靠某个人、某段婚姻,而是靠自己挣脱枷锁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