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半个字没提 郑州小伙刘海洋， 凌晨从天台跳下自杀， 不是意外，是被亲爹那张扎了二十年的刀子嘴逼到绝路。 出事那天凌晨三点，邻居还听见老刘家传来摔东西的动静，紧接着就是老刘扯着嗓子骂："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三十岁的人了还啃老，早知道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谁也没想到，这话成了父子俩最后一次对话。 老刘在小区门口开了家烟酒铺，街坊邻居都说他是实在人。张大妈来买酱油忘带钱，他大手一挥说下次再说；王大爷搬花盆扭了腰，他二话不说扛上楼。可只要儿子刘海洋一露面，他那副和善面孔立马就变。 "走路能不能抬头？跟你那个死妈一个德行！" "发工资了？就这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当经理了！" "又跟朋友出去？整天鬼混，能有什么出息！" 这些话刘海洋听了二十年。小时候考了全班第三，回家想讨句夸，老刘把卷子一摔："第三名也好意思拿出来？邻居家小芳次次考第一！"后来谈了个女朋友，带回家吃饭，老刘当着女孩面就说："我家海洋配不上你，他就是个没断奶的。"女孩没两个月就提了分手，刘海洋把自己锁在屋里哭了三天，老刘在门外骂了三天"没出息"。 出事前一个月，刘海洋找了份程序员的工作，天天加班到半夜。有天回家晚了，老刘坐在客厅等他，桌上的菜全凉透了。"加班？我看你是在外面鬼混！"老刘把酒瓶子往桌上一墩，"这工作能挣几个钱？不如跟我看店！"刘海洋没说话，默默把凉透的饭菜扒拉进嘴里，吃到一半突然开始发抖，筷子怎么都握不住。 邻居李婶劝过老刘："对孩子好点，海洋这孩子看着闷，心里有事。"老刘嗤笑一声："我这是为他好！不严加管教，他早晚学坏！"直到警察来敲门，说刘海洋从公司天台跳下来了，老刘还愣在那儿，嘴里嘟囔着："这小子，又耍什么脾气？" 整理遗物的时候，警察在刘海洋枕头下发现了个旧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今天爸爸又骂我是废物，可他不知道，我这个月拿了优秀员工奖。奖金想给他买瓶好酒，现在好像没必要了。"日记本里夹着张照片，是刘海洋十岁生日拍的，他举着蛋糕笑得眯起眼，旁边的老刘板着脸，好像儿子手里拿的不是蛋糕，是块石头。 老刘现在还是天天看店，只是话少了。有人问起刘海洋，他就低头擦瓶子，半天憋出一句："出去打工了，忙。"前几天社区来做心理健康宣传，发了本小册子，老刘拿回家翻到"语言暴力"那页，突然捂着脸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似的哭了。烟酒铺的卷帘门，那天提前三个小时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