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的某一天，正在院子躺椅上打瞌睡的孙禄堂，突然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机，随即想也没想，翻身便避开了。发动偷袭的支燮堂大惊失色。孙禄堂却盯着被打穿的躺椅背，笑着说道，“小徒功夫不错！”
那年夏天的午后，河北完县不起眼的院子里，蝉鸣声混着槐树沙沙作响，68岁的孙禄堂像往常一样躺在藤椅上打盹，花白胡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支燮堂的偷袭来得毫无征兆，上海精武会身为教习的他出手就是杀招，掌风撕裂空气的声响惊醒了浅眠的老人。
电光火石间，孙禄堂的身子像游鱼般滑开，藤椅后背"咔嚓"裂开碗口大的窟窿。
围观的弟子们还没回过神，就听见老爷子笑呵呵夸了句："小徒功夫不错！"这话听着像夸三岁孩童扎马步，把支燮堂臊得满脸通红。
要知道支燮堂可不是无名之辈，他得过李存义真传，在江南武术界颇有威望。
更绝的是，孙禄堂当时穿的还是宽袖大褂的老式夏装，行动间连衣角都没乱。
后来有门人回忆，老爷子躲闪时用的正是自创的"游身八卦"身法，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暗合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变化。
孙禄堂的功夫底子确实硬得吓人，河北农民出身的武术家，年轻时跟着郭云深学形意拳，跟着程廷华练八卦掌，五十多岁还能把两百斤的石锁当玩具耍。
民国初年有个日本柔道冠军不服气，非要和他比划，结果被轻轻一按就跪在地上起不来。
最神的是他教徒弟从不藏私，有次公开演示"凌空劲"，隔着一丈远就把壮汉震得连退七八步。
支燮堂这次偷袭其实事出有因，当时武术界正闹"南北之争"，南方拳师觉得孙氏太极花架子太多，支燮堂本想来试试深浅，没想到碰上了硬钉子。
有意思的是，这场比试反倒让两人成了忘年交，后来支燮堂在《精武杂志》上写文章，直言孙禄堂的功夫"已入化境"，还带着上海弟子专程北上拜师。
这事放在今天看格外有意思，当时没有短视频没有直播，武林高手过招全凭真本事。
孙禄堂躲开那掌的瞬间，包含着传统武术最精髓的东西，不是花拳绣腿的套路，而是千锤百炼形成的本能反应。
他晚年写的《太极拳学》里专门强调："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这话听着玄乎，可看看那把他打穿的藤椅，就知道不是瞎扯。
那个年代的武术家都有股较真劲儿，孙禄堂七十岁时还天天站三体式，下雨天在屋里转八卦圈。他总说练拳要像吃饭睡觉，一天不练浑身难受。
这种死磕的精神现在少见了，健身房打卡的现代人很难想象，有人能把传统武术练到骨子里，变成身体记忆的一部分。
藤椅事件过去九年后，75岁的孙禄堂预感到大限将至，他换上整洁的长衫，把弟子叫到床前，盘着腿说了句"吾事毕矣"就闭了眼。
这结局倒像他教拳的风格，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而那把被打穿的藤椅后来被弟子保存下来，裂纹处用铜片包着，成了武术圈里最特别的"教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