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母亲的顶针总在傍晚时发亮。 那时我趴在木桌上写作业,台灯把她的影子投在

灿烂柳叶 2025-10-01 12:17:02

我的母亲 母亲的顶针总在傍晚时发亮。 那时我趴在木桌上写作业,台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株沉默的老树。她左手捏着我的校服裤,右手持针,顶针在灯下发着细碎的光,穿过布料时带着轻微的"嗒"声。裤脚是我白天疯跑时勾破的,藏在书包最底层,还是被她翻了出来。 "下次跑慢些。"她说话时眼睛没离开针线,线在裤脚绕出细密的圈,"这布再补就薄了。"我没应声,只盯着她指节上的茧-﹣那是常年握锅铲、搓衣服磨出来的,比顶针还硬。 后来我去外地读大学,行李箱里叠着她新缝的被套,边角都用双线走了边。寒假回家,见她坐在阳台补我的旧毛衣,毛线是拆了她自己那件红毛衣凑的。"你那件灰的起球了,"她把织好的一截凑到我眼前,"这样就暖和了。"阳光落在她发间,我才发现有好多根白头发,比毛线还亮。 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某天收拾旧物,翻出那枚顶针。金属表面磨得光滑,边缘还留着细小的划痕。突然想起那个傍晚,母亲的影子落在墙上,顶针的光穿过布料,也穿过了好多年的时光。原来她从不是在补衣服,是在把我的日子,一针一线地,缝得结实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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