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碧奎为何能活命?吴石的布局从被捕前三个月就开始了,我看哭了。 一九五零年开春,台湾那头风声一天比一天紧,家里桌上摆着烟,吴石一宿没合眼,蔡孝乾没影儿那几天,副官李忠一脚迈进门,就一句密使可能藏不住了,屋里头一下就静了,烟明明灭灭,谁也没再开口,吴石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老蔡要是真反水,他这条命也就交待了,可媳妇王碧奎和两个娃,不能让他们也跟着掉坑里。 天蒙蒙亮,吴石没去那个国防部,让司机开着车,把大半个台北都给绕了一圈,车最后停在陈诚家大门口。 俩人坐下喝了杯酒,那气氛也说不上好,吴石把嗓子压得低低的,就说了那么一句,辞修兄,我这些年干的事,万一哪天捅了篓子,家里那娘几个,你得帮我拉一把,陈诚话不多,伸手在他手背上重重拍了一下,点了点头,吴石脸上绷着的那根筋,好像松了点。 从陈诚家出来,他直接回了家,压根没动跑路的念头,进门第一件事,烧东西,那些个带暗号的本子,一页一页往下撕,全塞进火盆里,钢笔,写过字的纸条,一个不留,王碧奎过来问他烧的啥,他就说是些废纸,没用了,她瞅着他那脸色,也不敢再问,心里晓得他这是有事了。 那几天,吴石天天在家写信,说话声也故意拔高,不是真跟王碧奎吵架,是教她到时候怎么说话保命,“我干什么你少管”,“别再打听我工作上的事”,一句句都是说给她听的,王碧奎当时哪能明白,就觉得他心里憋着火,吴石这是在给她准备台词,他知道审判躲不过,得给她留条活路。 陈诚家的电话,写了个纸条偷偷塞她手里,“我要是不在了,就打这个,跟他说南昌的事”,李忠也心里有数,这些后路,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九五零年三月一号,保密局那帮人直接踹门进来,吴石还正扣着皮带呢,门一开,黑洞洞的家伙就顶在胸口上,他回头跟家里人说没事,我去一趟就回来,人就这么给带走了。 没过几天,王碧奎也给抓进去了,堂上的人问她知不知情,她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嘴里念叨着我哪晓得他干啥,一天到晚不着家,工作上的事一个字不提,前阵子还为这事跟他吵呢,他办公室门朝哪开我都不知道,这些词儿,全是吴石走之前一句句喂到她嘴里的。 家里那些信也留着呢,信里真就是写着“别问工作上的事”“各过各的”,审案子的人翻了翻,抄家也没抄出个所以然,那股子火气也就没那么大了。 吴石自个儿在里头,一条腿给废了,一只眼也给打瞎了,就是咬死了不提家里的事,保密局的人问来问去,他就一句话,都是我一个人弄的,跟家里人没半点关系。 陈诚那边也没闲着,案卷亲自给调了出来,上头就添了一句,妇道人家不懂事,让男人给连累了,要是罚重了,怕是老百姓心里不服,回头又去找了蒋介石,吴石的罪他自个儿背,老婆孩子得留条命,不然搞得跟咱们是啥恐怖地方似的,老蒋也没再揪着不放,吴石本来判了九年,后来给改成了七个月,王碧奎那年秋天就从牢里出来了。 李忠去接的人,手里揣着个信封,陈诚那边给的,是生活费,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孩子的事,我来想办法,王碧奎后来进了纺织厂干活,儿子也改名叫陈明德,给送进了教会办的学校,学费,校服,从来没缺过。 这条路,全是他爹吴石用最后那三个月给铺出来的,他晓得自己活不长了,得给家里人留个念想。 一九五零年六月十号,吴石给拉到马场町,上路前没讲别的,就让李忠给王碧奎捎句话,好好活着,把娃带大,她听了,点点头,也没多说话。 一晃到了八一年,美国,王碧奎见着了大儿子吴韶成,李忠这才把这些年的事,一五一十全抖落出来,王碧奎听完,一把搂住儿子就哭了,说你爸当年不是光嘴上说要护着我们,他是拿命在换。 有人老说吴石犯傻,明晓得老蔡那边出事了还不赶紧跑,其实哪是不想跑,是跑不了,情报还得往外送,老婆孩子还在那个岛上,他自个儿一跑,那娘俩更没活路。 他就那么一直待到最后,把所有能牵连家人的证据都弄干净,一句话一句话教给老婆怎么应对,托付好后人,藏好钱,给孩子改了名,一步步都算到了,王碧奎活下来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陈明德念书,上班,日子过得稳稳当当,这些,都是吴石拿自己换的。 哪有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就是一个当爹的,晓得自己日子不多了,还在为家里人铺最后那块砖,就靠那三个月的功夫,靠着一颗死得明明白白的心。 没人能说他笨,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就是不想那么窝囊地活着,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以后活在眼泪里。 王碧奎后来总说,他这辈子没跟我说过一句爱,也没说过我替你扛着,可他就是那么硬生生把我们娘俩从坑里给拽了出来,这种事,说再多的话都显得轻飘飘的。
于和伟饰演的吴石将军在临刑前这样对蒋经国说:“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做?因为蒋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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