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69岁的康有为在病痛的折磨下奄奄一息，临终前，他将年仅22岁、娇艳欲滴的六姨太阿翠拥入怀中，低声说道：“我给你留下了极为丰厚的遗产，足以保证你后半生衣食无忧。”阿翠一脸欣喜，可谁料这遗产的背后却有一个极为残忍的条件。 1927年春，69岁的康有为躺在青岛天游园别墅的病床上，呼吸带着浓重的痰音，脸色蜡黄得像张旧宣纸。 前几天他在同乡宴上喝了杯橙汁后突然腹痛呕吐，日本医生诊断是食物中毒，折腾了几天身子早就垮了，连说话都得攒半天力气。 床边跪着个穿蓝布旗袍的年轻女子，正是他的六姨太阿翠，这年刚22岁，眉眼清秀，一笑还有俩酒窝，只是此刻脸上满是泪痕，紧紧攥着他枯瘦的手。 康有为费劲地抬起手，抚了抚阿翠的头发，哑着嗓子说自己留了丰厚遗产，能保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阿翠眼里瞬间亮起光，她打小家里穷，在栖霞岭下靠帮人打杂过活，吃够了苦，这份承诺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 可没等她笑出来，康有为的话锋就转了，说遗产要拿有个条件，就是她这辈子不能再嫁，得守着康家的门过一辈子。 阿翠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才22岁，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日子，可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老头，又想起那些房产田地的诱惑，犹豫了半晌还是点了头。 这事儿得从八年前说起。1919年暮春，62岁的康有为在杭州栖霞岭附近看中了19岁的阿翠。 那时候康有为刚从海外漂泊回来，靠着募捐和写毛笔字攒了不少钱，在上海、杭州都有大宅子，院里还养着孔雀仙鹤，日子过得极奢靡。他嘴上天天喊着男女平权、一夫一妻，家里却已经有了五房太太。 见阿翠长得水灵，又身世可怜，就动了心思，托人去张家说亲。阿翠的母亲起初不答应，自家姑娘正值青春，怎么能嫁给比爷爷还大的老头？ 可架不住康有为死缠烂打，又是送厚礼，又答应让阿翠的两个哥哥去康家当差，张家实在拗不过，最终还是点了头。 当年5月，两人在上海康公馆办了婚事，达官贵人来了不少，上海的报纸都登了消息，可康家其他五房太太和子女一个都没来，都觉得阿翠是来分家产的外人。 婚后康有为给阿翠改名叫张光，还请了家庭教师教她读书写字，自己也亲自教她写毛笔字，表面上看着挺疼她，可阿翠在康家的日子始终不好过，其他太太们总排挤她，连管家都敢给她脸色看。 康有为的身体越来越差，1927年北伐军进军上海，孙传芳节节败退，他吓得带着家人躲到青岛，没成想在这里送了命。 3月31日凌晨，他突然大喊“完了”，又说“中国我无立锥之地了，但我是不能死在外国的”，没过多久就七窍流血断了气。 康有为一死，康家立刻乱成一团，其他几房太太和子女忙着抢家产，根本没人管阿翠。她想起临终前的承诺，去找管家要遗产，可管家只扔给她几件旧衣裳，说“先生的遗产没你的份，这些够你走了”。 二太太路过时眼皮都不抬，三太太的儿子还故意撞了她一下，骂她“野女人挡路”。阿翠知道在康家待不下去，连夜收拾了个蓝布包袱，里面是康有为偷偷塞给她的金镯子、几幅没落款的字画，还有自己攒的碎银子，趁着天没亮就逃了出去。 她躲进城郊的小庙，想着先清静几天再做打算，庙里的老尼可怜她，让她住东厢房。可才住了半个月，夜里就遭了贼，包袱里的财物被偷得一干二净，连康有为送她的玉簪子都没剩下。 阿翠坐在门槛上哭到天亮，才想起康有为说过江苏茅山还有几亩田，只能硬着头皮再回康家问情况。可到了上海的康公馆，才发现大门都换了新主人，管家说宅子早卖了抵债，就剩茅山那几亩地还在。 阿翠揣着地契，坐了两天两夜的驴车赶到茅山，找到佃户时，老汉正蹲在田埂上抽旱烟，见她来收租就扑通跪下了，说今年雨水大，稻子全烂在田里，家里连口粮都不够，小孙子还发着烧没钱看病。 阿翠看着老汉补丁摞补丁的衣裳，想起自己小时候挨饿的日子，心一软就说租子算了，转头才发现自己兜里连买烧饼的钱都没有。 没了进项，她在镇上客栈住了半个月，房钱越欠越多，老板最后把她的破被褥扔到街上，骂她“骗子姨太”。路边包子铺的老板娘看她可怜，塞了几个热包子，还帮她凑了点钱，劝她去杭州找活路。 阿翠揣着几块钱，一路搭便车到了杭州，在城郊找了间漏风的小破屋，靠着给人缝补浆洗勉强糊口。 有好心人见她年纪轻轻就守寡，给她介绍过对象，有做生意的老板，也有教书的先生，条件都不算差。可每次阿翠都想起康有为临终的条件，想起那份没拿到手却让她许诺终身的遗产，最终还是摇了头。 她就这么守着那个约定，一年年熬下去，日子越过越苦，衣服上的补丁越来越多，房子漏雨也没钱修，只能找几块木板勉强挡着。 谁也不知道，这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妇人，37年前也曾是被康有为捧在手里的娇妾，也曾对着一份“丰厚遗产”的承诺满心欢喜。 她守了一辈子的约定，最后却连口热饭都没吃上，那份让她放弃终身幸福的遗产，终究成了锁住她一辈子的枷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