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05年,武则天两腮微红正做着美梦,宰相张柬之一脚把门踹开,冲着她的枕边手起刀落,两颗脑袋滚在地上,瞬间血染寝宫,武则天惊魂未定,怒吼道:“谁给你的胆子?” 滚落在地的两颗脑袋,正是张易之、张昌宗兄弟。 张柬之手持染血的长剑,脊背挺得笔直,眼神里没有半分惧色。他身后跟着数百名羽林军将士,甲胄铿锵作响,脚步声震得宫殿地面微微发颤。“臣的胆子,是江山社稷给的,是天下百姓给的!”老宰相的声音沙哑却有力,字字砸在武则天心头,“女皇陛下英明一世,难道忘了当年登基时的誓言?如今朝堂被二张搅得乌烟瘴气,忠良遭贬,宗室被害,再这样下去,武周江山就要毁在这两个奸佞手里了!” 武则天猛地坐起身,散乱的发丝遮住了眼角的皱纹,可那双曾经看透人心的眼睛里,此刻满是震惊与不甘。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手提拔的宰相,竟敢带兵闯宫,当着她的面斩杀宠臣。可张柬之的话,像一把重锤敲醒了她混沌的神智,过往几年的荒唐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这张氏兄弟本是太平公主引荐入宫,凭着俊朗相貌和巧舌如簧,把年迈的武则天哄得团团转。起初不过是陪伴宴饮、吹笛助兴,可架不住女皇宠信日深,竟一步步插手朝政。武则天为了留住这两份“青春慰藉”,不仅封他们做了高官,赏赐的府邸财宝堆成了山,还特意设立控鹤府让张易之掌管,默许他们培植势力。武家权贵武三思、武承嗣都要凑到门口讨好,一口一个“五郎”“六郎”地叫,朝堂风气败坏到了极点。 更让朝臣寒心的是,武则天的亲孙子李重润,不过私下议论了几句二张专权,就被盛怒的女皇下令活活打死。当时李重润才十九岁,他的妹妹永泰郡主怀着身孕,闻讯后惊吓难产而亡,一尸两命。御史大夫魏元忠弹劾张易之贪赃枉法,反被诬陷罢官流放;大臣宋璟要治张昌宗谋反罪,武则天三次调他出差避祸,硬是把这桩重罪压了下去。这些事,武则天当时只当是维护宠臣,如今想来,竟是自己亲手寒了天下人的心。 “陛下病重多日,深居长生院不见大臣,朝政全被二张把持。他们假传圣旨,任免官员,甚至私下与外戚勾结,妄图篡改遗诏。”张柬之身后的羽林军将军杨元琰上前一步,声音掷地有声,“太子李显仁厚孝顺,本是天命所归,却被二张屡次陷害,连身家性命都难保。臣等今日之举,不是谋反,是清君侧,是保大唐江山!” 话音刚落,太子李显从将士们身后走了出来,面色虽有不安,眼神却透着坚定。武则天看着自己的儿子,想起当年狄仁杰苦劝她“立子则千秋万岁后配食太庙,立侄则从未听说侄为天子而祔姑于庙者”的话语,想起自己晚年在立储问题上的犹豫不决,终于明白这场政变早已是人心所向。她耗费一生打破男权桎梏,创下武周盛世,却在晚年被私欲蒙蔽,差点酿成大祸。 张柬之见武则天神色松动,放缓了语气:“陛下开创盛世,功在千秋。如今只要陛下传位太子,归还李唐江山,臣等必定保全陛下尊荣,让陛下安享晚年。”羽林将士们齐齐单膝跪地,高声喊道:“请陛下传位太子,以顺天意!” 武则天沉默良久,看着地上早已冰冷的两颗头颅,又看了看殿内一张张期盼的脸,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的时代结束了,但江山不能毁在自己手里。再次睁开眼时,她眼中的怒火已然褪去,只剩下释然与疲惫:“罢了,朕累了,传位给太子吧。” 这场被后世称为“神龙政变”的宫廷变革,没有血流成河的惨烈,却终结了武周政权,让李唐江山重归正统。张柬之等老臣以八十高龄挺身而出,不为个人权势,只为守护江山社稷,这份忠勇与担当,被永远载入史册。武则天退位后迁居上阳宫,虽然失去了权力,却在最后的岁月里找回了清醒。她没有否认自己的过错,也没有抹杀自己的功绩,临终前留下遗诏,去帝号,称则天大圣皇后,与唐高宗合葬乾陵,用一种豁达的方式,为自己传奇的一生画上了句号。 权力是把双刃剑,能成就一代伟业,也能让人迷失本心。武则天用一生证明了女性的智慧与魄力,而神龙政变则告诉我们,无论身处何种高位,都不能违背民心、放纵私欲。那些为了家国大义挺身而出的人,终将被历史铭记。 出处:历史纪实改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