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一个特务落网后，审讯时，突然大笑“我的同伙？说出来吓死你们，他叫王长江，是华北军区参谋长，还不快放了我！” 审讯室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张树桥突然前倾身体，手背上的伤疤在光线下格外刺眼。 这个刚因炼油厂爆炸案被捕的特务，此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嘶吼，唾沫星子溅在桌面上的审讯记录上。 在场的公安干警攥紧钢笔，没人敢相信耳朵王长江，那个三年前率两千人起义的英雄参谋长，怎么会和特务扯上关系？ 事情得从半年前说起。 1950年深秋的石家庄还飘着冷雨，张树桥揣着半张泛黄的旧照片找到军区大院。 照片上是1936年的晋绥军营地，年轻的王长江正给手缠绷带的士兵点烟，那士兵手背上有块月牙形的疤。 “老首长，当年要不是您挡那一刀……”张树桥抹着眼泪，王长江看着那道疤，想起战火里替自己挡子弹的少年，心就软了。 炼油厂的储油罐在10月15日凌晨炸开时，王长江正在办公室核对国庆阅兵的装备清单。 火光映红半个石家庄夜空，三个值班工人再也没走出火场。 事后勘察发现，仓库管理员张树桥负责的区域少了三本核心工艺图，枕头下还藏着发报机零件。 谁也想不到，这个每天哼着抗战老歌的“老伙计”，竟是潜伏半年的特务。 其实组织早有规定，外来人员必须经过三级审查。 但王长江那会儿总说“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硬是跳过保卫科，直接把人塞进了要害部门。 这种心软在建国初期并不少见，据档案记载，1950年全国有12起类似案例，都是老干部念旧情埋下的隐患。 王长江后来在检讨会上拍着桌子骂自己“带两千人起义算什么？给国家造成损失，功臣也得受罚！” 1951年4月的处分决定下来那天，王长江把少将肩章摘下来放在桌上，金属徽章压着那张1936年的旧照片。 最终他被降为大校，调离军区机关去了基层部队。 有人替他惋惜，说要不是张树桥使坏，凭他的战功本该授中将。 可王长江却说，那道挡子弹的伤疤，早该在1950年春天就看清革命不是江湖义气，战场上的生死情，不能变成纪律上的挡箭牌。 现在石家庄炼油厂旧址还立着块石碑，左边刻着三个牺牲工人的名字，右边刻着“纪律面前，没有功臣”八个字。 每次有新干部来参观，讲解员都会指着石碑讲起那个手背上有疤的特务，和那个把勋章换成检讨书的参谋长。 有些教训，比战功更该被记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