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8月,1位老农来酒馆喝酒,只见几个人正在窃窃私语。老农要了半壶酒,坐下静静倾听,竟然听到了“日寇的刺杀计划”。老农心里一惊,想办法用纸团把情报传递出去,帮助副参谋总长躲过了日寇的暗杀。 今天的主角叫黄茂才。1981年,在四川荣县的一个小山村里,他接到了一封来自重庆烈士陵园的信。村里人当时都纳闷:这个大家眼里“成分不好”的老头,怎么会跟烈士陵园扯上关系? 随着这封信的拆开,一段隐秘而伟大的往事,像电影回放一样,带我们回到了那个血雨腥风的年代。 黄茂才出生在四川荣县,正儿八经的农家子弟。那时候世道乱,抓壮丁抓得厉害,当妈的怕儿子死在战场上,托关系找了当地的一个“大人物”——国民党高官刘重威。 刘重威倒是爽快,大手一挥,给黄茂才安插了个差事。可这差事哪是普通保安啊?那是去渣滓洞当看守。 1948年,23岁的黄茂才穿着那身少尉军装进山的时候,心里估计还在想:这活儿稳当。可他一进去就傻眼了,那里关的哪是什么“土匪”,全是一群眼神清澈、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一声不吭的年轻人。 作为一个从小在地里刨食、心眼不坏的四川娃子,黄茂才心里开始犯嘀咕。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些女囚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却还在互相打气时,他心里的那杆秤斜了。 转折点出现在他遇到江姐(江竹筠)。 在渣滓洞,江姐的名声是靠“硬骨头”啃出来的。黄茂才负责看管女牢,他发现这些共产党员跟特务说的不一样。江姐曾轻声对他说过一句话:“小伙子,你看看这牢里的人,哪个不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这一句话,直接把黄茂才这个“国民党少尉”给策反了。他没有入党,没有宣誓,他只是凭着一个老百姓最朴素的良知:帮好人,哪怕掉脑袋。 他开始利用职务之便,成了渣滓洞里最隐秘的“交通员”。 藏在馒头里的纸条:他趁着送饭,把外面组织的消息塞进窝头。 军装内衬的情报:他每次请假进城,怀里揣着的不是给老乡带的土产,而是江姐她们拼死写下的情报。 冒死传递的刺杀预警:最惊险的一次,他截获了特务要对地下党重要成员下手的计划,愣是拼了命送了出去。 短短半年多,他偷偷送出了三十多封信件。那时候的三十多封信,每一封都重过千斤,那是在刀尖上跳舞,只要被发现一次,他这条命就交待了。 1949年11月,重庆解放前夕,渣滓洞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黄茂才想救江姐,可江姐拒绝了,她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别人,把信念留在了那片土地。 解放后,黄茂才的身份尴尬了。在档案里,他就是个“国民党看守”,是“刽子手”的帮凶。他被判了刑,关了15年。 出狱后,他回到老家种地。邻居指指点点,说他是“劳改犯”,他从不辩解;说他以前干过坏事,他也只是低头干活。他把那些惊心动魄的往事,连同对江姐的敬意,一起埋进了四川阴冷潮湿的土里。 他觉得,江姐她们连命都丢了,自己受点委屈、背点骂名,算个啥子嘛? 直到1981年,也就是我开头提到的那封信。 重庆烈士陵园在整理档案时,发现很多幸存的烈士在回忆录里都提到了一个叫“黄茂才”的看守。说他送过药、传过信、保过命。 当黄茂才颤巍巍地站在重庆烈士陵园,见到当年的狱友曾紫霞时,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抱头痛哭。曾紫霞写了上万字的材料证明:“如果没有黄茂才,很多同志根本撑不到解放。” 那一刻,32年的委屈,终于散了。 说实话,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支撑黄茂才在那半年里冒险传信的动力是什么? 他不是什么大军师,也不是什么职业间谍。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四川小伙,因为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他看到了一束光(江姐等烈士),于是他拼尽全力,想让那束光照得更远一点。 历史有时候很宏大,宏大到只有战报和数字;但历史有时候又很细腻,细腻到藏在一个老农沉默的三十年里。 黄茂才的故事告诉我们,良知是不分阵营的。在那个极端的年代,一个人能守住心底的那点善念,就是最大的英雄主义。 现在,黄老已经离我们远去。但每当我想到渣滓洞那些冰冷的铁窗时,我总会想起那个穿着宽大军装、悄悄往馒头里塞纸条的年轻人。他让我们看到,即便在最绝望的黑暗里,人性的光芒也从未熄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