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国民党高级将领范石生救了南昌起义仅剩的八百人，朱老总晚年仍对这位老友念念不忘。 1927年的冬天格外冷，赣南山里的风像刀子似的刮过红军战士单薄的棉衣。 朱德攥着仅剩的半块干粮，看着身边面色蜡黄的士兵，心里清楚再这样下去，南昌起义保留的最后火种就要熄灭了。 八百人的队伍，平均每人三发子弹，每天两顿稀粥都凑不齐，身后还有刘士毅的三个团紧咬不放。 就在这支队伍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封密信从国民党第16军军部送了过来。 送信人是范石生的贴身副官，信封上盖着军长私印。 朱德拆开信纸，熟悉的滇系军邮戳让他想起云南陆军讲武堂的日子那时他和范石生还是同桌，一起在操场上踢过球，在宿舍里偷偷传阅同盟会的小册子。 范石生当时的日子也不好过。 作为滇系军阀，他名义上归南京政府管，实则要自己筹军饷。 蒋介石的别动队已经进驻赣州，眼睛盯着他的21县防区。 但这位军长还是做了个冒险的决定，在回信里写下"暂编收编"四个字。 三天后，朱德带着队伍走进16军防区，士兵们换上了崭新的冬装，领到了久违的步枪和子弹。 我觉得范石生最聪明的是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他对外宣称击溃了共军，把朱德的队伍编成140团，让朱德化名"王楷"当副师长。 三次秘密补给做得像地下工作，11月5日送的第一批子弹藏在运粮队里，18日的冬装混在被服仓库的例行发放中，29日那5000块银元更是让副官扮成商人，用马帮驮进山里。 1928年元旦刚过，范石生突然把朱德叫到军部。 他把一张湘南地图铺在桌上，手指划过宜章县城"蒋军要动手了，你们得马上走。 "那天夜里，16军的卫队护送红军走了30里山路，临别时还塞过来几箱药品。 后来才知道，范石生为了拖延时间，故意扣押了中央军的联络官三天。 红军走后，范石生的日子就难了。 蒋介石以"通共"的罪名将他免职，部队被方鼎英吞并。 他回到云南想开个农场度日，结果经营不善破产了。 1939年春天，昆明城里一声枪响，这位曾经的军长倒在了自家门口。 没人知道刺客是谁，但滇系内部的人都明白，这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多年后朱德接受采访，提到范石生时总会沉默片刻。 他说那些冬装和子弹，让这支濒死的队伍活了下来，才有了后来的湘南起义，才有了井冈山会师。 现在昆明双龙山农场的旧址还在，当地人说每到冬天，风穿过老仓库的窗户，听起来像极了当年士兵们领到棉衣时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