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妈妈打电话说村里有个伯伯在县医院住院,让我们去探望,不用买东西,给200块钱就行。我跟老公商量,他说行,正好周末没事。我们早上七点半出门,坐公交去县城,路上堵车,到医院快九点了。进大门扫码,测体温,问护士站302病房在哪儿,护士指了方向,我们顺着走廊往里走。 昨天傍晚妈妈打电话来,声音隔着听筒都带着乡下的潮气——村里的张伯伯住院了,在县医院,让我们周末去看看。 “不用买水果牛奶,他不爱吃那些虚头巴脑的,给200块钱就行”,妈妈在那头顿了顿,补了句,“他一辈子省惯了,给钱最实在。” 我转头跟老公说这事儿,他正扒拉着晚饭,头也没抬就应:“行啊,正好周末没事,去看看也好。” 今早七点半我们就出了门,天刚蒙蒙亮,小区门口的公交站还飘着卖早点的油条香。 坐公交去县城,老公交晃悠悠的,老公靠着窗户打盹,我望着窗外掠过的白杨树——叶子都黄透了,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像撒了一地碎金子。 路上堵了会儿车,到医院时快九点了,门诊楼前的广场上停满了电动车,太阳把地面晒得暖烘烘的,穿蓝大褂的医生护士匆匆走过,影子被拉得老长。 进大门扫码,测体温,护士站的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302病房?直走左拐第三个门。” 顺着走廊往里走,消毒水的味道混着中药味飘过来,302的门虚掩着,能听见里面有人低低地咳嗽。 我轻轻推开门,张伯伯正靠在床头喝粥,青瓷碗里的小米粥冒着热气,见我们进来,手一抖,粥碗差点歪了。 “哎呀,你们咋来了?”他赶紧把粥碗放床头柜上,要下床,老公忙按住他:“伯伯您躺着,我们来看看您。” 我把200块钱递过去,他摆摆手不肯接,枯瘦的手背上青筋凸着:“来都来了,还给啥钱?你们年轻人压力大,房贷车贷的,留着自己花。” 我想起妈妈说的“省惯了”,硬塞进他枕头底下:“这是我们的心意,您拿着买营养品,医生不说要多补补嘛。” 他却忽然红了眼眶,叹口气:“其实你们来我就高兴了——我那俩儿子在外地打工,半个月没打电话了,昨天护士来量血压,问我家里人呢,我都没好意思说。” 原来妈妈让我们来,哪里是为了那200块钱?是怕他一个人在医院冷清吧。 妈妈总说乡下人情淡,可她比谁都清楚,张伯伯要的不是钱——是有人惦记着的热乎气。 她知道我们年轻人不懂这些弯弯绕,才把“给钱”当幌子,逼着我们来走这一趟。 要不是她这通电话,我们怕是永远不知道,那个总在村口下棋、见了谁都乐呵呵的老人,住院时也会盼着有人说说话。 坐了不到半小时我们就告辞了,伯伯拉着老公的手不放,反复说:“下次别带钱了,来陪我说说话就行,哪怕就坐十分钟。” 出了病房,老公忽然说:“以后得多给我妈打打电话,她是不是也怕我们忘了她?” 其实啊,长辈要的哪是钱呢?不过是你肯花时间,肯把他们放在心上——哪怕只是坐一会儿,说几句闲话。 走到医院门口时,太阳正好照在脸上,暖洋洋的,我望着路边的白杨树,叶子还在掉,可落在地上,倒像给地面铺了层金毯子。 老公掏出手机:“给妈打个电话吧,说我们到医院了,伯伯挺好的,笑得多开心。”
昨天妈妈打电话说村里有个伯伯在县医院住院,让我们去探望,不用买东西,给200块钱
小依自强不息
2025-12-27 11: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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