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的微软正坐在全球市值第一的位置上,比尔·盖茨手里攥着27%的股份按当时市值算,这摞股票能买下半个硅谷。 但他办公桌上那封巴菲特的信,比任何财报都让他坐立难安。 信没提K线图,只写了行钢笔字:“钱的意义,要等你找到比数字更重的东西才算数。” 没人还记得1991年那场会面最初多尴尬。 盖茨那时瞧不上“玩股票的”,觉得巴菲特懂的不过是“过时的纸片游戏”。 原定两小时的见面,被巴菲特一句“你敢说微软的用户明天不会换系统?”拖到了天黑。 后来盖茨总说,那天巴菲特问的不是技术,是“你能不能让手里的东西十年后还有人需要”。 1998年的减持决定,外界吵了快十年。 有人说巴菲特坑了盖茨,毕竟同期亚马逊股价翻了十倍。 但盖茨没辩解,只是在2000年盖茨基金会成立那天,把第一份捐赠协议副本寄给了巴菲特。 协议里写着,每年从减持款里划20%到基金会账户,专做全球健康项目。 这更像一场用股票换生命的交易。 减持不是抛售,是场慢动作。 从1998年的4.5亿股,到2020年只剩1.3%,盖茨像给庄稼间苗似的,每次卖出都踩着基金会的节奏2004年脊髓灰质炎疫苗研发缺钱,他就多卖一点;2014年非洲教育项目扩围,又腾出一笔资金。 鲍尔默后来在回忆录里写:“他不是离开微软,是把微软的价值种到了更广阔的地方。” 那些年从微软股票里“挪”出来的钱,没进盖茨个人钱包。 Cascade投资集团成了这些资金的“转换器”:2008年买下PacifiCorp电力公司,现在四成电力来自风能;2009年收了BNSF铁路,每年把上亿吨粮食送进缺粮地区;还有华盛顿州那片1.2万英亩的农田,如今养着专供学校午餐的有机作物。 这些资产不像科技股那样暴涨,却在2000年互联网泡沫、2008年金融危机时,稳稳托住了基金会的现金流。 我觉得最妙的不是财富数字的变化,是那些具体的改变。 盖茨基金会投入的120亿美元疟疾疫苗研发,让全球疟疾死亡率掉了六成;资助的CommonCore教育标准,现在500万美国孩子每天都在用。 巴菲特更绝,从2006年起每年捐伯克希尔2%股份,有次记者问他图什么,他指着盖茨办公室墙上那张两人打桥牌的照片:“你看他出牌时那股认真劲儿,就知道这钱不会浪费。” 去年我去西雅图参观盖茨基金会展厅,玻璃柜里摆着两管疫苗一管是2000年研发的脊髓灰质炎疫苗,标签边角都磨白了;旁边是2023年最新的疟疾疫苗,瓶身还印着PacifiCorp的绿色能源标志。 讲解员说,这两管药背后,是当年那封钢笔信里藏着的答案:钱从来不是终点,能让更多人抓住明天,才算真正的“没白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