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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芳带了一幅画去齐白石家做客,齐白石接过画一看,立马变了脸色,气愤地从躺椅上跳

梅兰芳带了一幅画去齐白石家做客,齐白石接过画一看,立马变了脸色,气愤地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梅兰芳打算把这幅画带走,齐白石却拦住了他要高价购买。

北京城琉璃厂胡同飘着槐花香的时候,梅兰芳胳肢窝底下夹着个画轴子往齐白石家走。

那时候北京城里头有点名气的文化人都知道,这二位爷虽然一个唱戏一个画画,可交情比亲兄弟还瓷实。

要说齐白石这人,打小就在湖南乡下放牛,五十多岁才来北京混饭吃。

谁承想这老头儿笔底下的虾米能游出水面,画的蝈蝈能蹦到人手上。

日本人打进北平那年,老爷子都七十三了,硬是梗着脖子把画室大门一锁,说宁可饿死也不给东洋人画个蝈蝈腿儿。

这下可好,市面上买不着他真迹,那些造假画的倒发了横财。

梅兰芳那天带来的画轴子,说是朋友花二百两雪花银淘换来的《秋菊图》。

齐老头儿刚展开半尺就瞪圆了眼,枯树枝似的手指头直哆嗦:"这哪是我画的菊花!您瞅这花瓣勾得跟鸡爪子似的,我老齐再老眼昏花也不能糟践自个儿手艺啊!"

这事得往三年前扯,自打北平城头换了膏药旗,齐白石就把刻着"三百石印富翁"的印章锁进樟木箱子,成天在自家院子里种白菜。

外头传得邪乎,说老头儿画个白菜都要标价一千现大洋,其实那都是二道贩子编的瞎话。

琉璃厂那些裱画铺子里,齐白石的假画比真迹多出十倍不止。

梅老板带来的这幅赝品,纸是正经的安徽宣纸,墨色也够鲜亮,可那菊花叶子上的虫眼打得忒规矩。

真懂行的都知道,齐老头儿画草虫讲究个活泛劲儿,哪能跟盖公章似的每个虫眼都一般大小。

最要命的是落款年月,分明写着"丙子年作",可那会儿齐白石正跟日本人较劲,压根没动过画笔。

梅兰芳听得后脖颈子直冒凉气,二百两银子搁现在能买两进四合院,朋友这是让人当冤大头宰了。

正要卷起画轴子走人,齐白石伸手拦住了:"梅老板留步,这事儿不能这么了。

劳烦您跟那位朋友递个话,要么我赔他二百两银子,要么我现画幅真的抵上。"

这话说得在理,齐白石心里明镜似的,这些年假画满天飞,坏的是他老齐家的招牌。

可要说赔钱,他那些白菜换的银元都是咬过牙印的,哪舍得真往外掏?再说真要赔了钱,不等于承认自己和假画贩子有瓜葛?

梅兰芳到底是场面上的人,赶紧拱手:"使不得使不得,能得您老墨宝,我那朋友怕是做梦都要笑醒。"齐白石也不含糊,当下让徒弟搬来八仙桌,铺开丈二匹的熟宣。

老头儿抄起大号狼毫,手腕子悬空那么一抖擞,笔尖上的墨点子甩得跟下雨似的。

要说奇了,七十多岁的人握着笔杆子,腰板挺得比戏台上的武生还直。

先拿淡墨勾出个扶犁的老农,再蘸浓墨撇出两头水牛,牛尾巴上还沾着泥点子。

最绝的是田埂边上几簇野花,红的花瓣黄的蕊,活脱脱能招来蝴蝶。盖印的时候,齐白石特意从樟木箱底翻出那方田黄石印章,哈了口气重重按在左上角。

这《春耕图》往琉璃厂画铺子里一摆,少说值五百现大洋。

可齐白石分文不取,反倒跟梅兰芳掏心窝子:"往后您诸位要我的画,甭去外头淘换,直接上家来取。

我老齐如今是王麻子剪刀——就这一家,别无分号。"

打这天起,齐府门房多了条规矩:凡送进府的宣纸,必须当着老爷子面拆封;取画的人得按手印留底。

那些造假画的急得跳脚,可再没人能仿出老头儿画里那股子混着泥土味的生气儿。

倒是苦了梅兰芳,隔三差五就得帮朋友跑腿取画,有回打趣说该找齐白石讨个"跑腿钱",老头儿眯着眼笑:"成啊,拿您那《贵妃醉酒》的戏票来换。"

这事后来传到古玩行当里,成了鉴别齐画真伪的铁律——凡是1937年后的作品,要是画上没盖那方田黄石印,或者纸张不是安徽泾县的"白云宣",指定是西贝货。

齐白石自己倒看得开,常说"假画越多,说明老百姓越稀罕真的",可每回见着造假的次货,还是气得拿拐棍直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