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同事，她老公失业在家闲了快两年，今年上半年咬咬牙拿出积蓄30万，在小区

我一个同事，她老公失业在家闲了快两年，今年上半年咬咬牙拿出积蓄 30 万，在小区附近开了一家全福水饺馆，轰轰烈烈精心装修一个月后，请了四五个员工，刚开业就门可雀罗。同事李姐跟我说起这事时，手里的咖啡杯都在晃，褐色的液体溅出几滴在桌布上。 李姐老公失业那天，她正在超市抢特价鸡蛋，手机里“项目组解散”的消息跳出来时，塑料袋“哗啦”破了，鸡蛋滚了一地——那是2022年的春天，谁也没想到，这“歇着”会歇成两年。 今年三月，他突然说要开餐馆，眼睛亮得像揣了团火：“小区门口那家面馆总排队，咱们做水饺，全福水饺，听着就吉利。” 三十万积蓄是他们准备换房的钱，李姐犹豫了三天，最后在老公熬夜画的菜单前松了口——纸上的“鲅鱼水饺”旁边，他用红笔写了行小字：“给媳妇挣个安稳”。 装修队进场那天，她请了半天假去监工，瓷砖选的米白色，说是显干净；雇了四个员工，两个包饺子，一个收银，还有个阿姨负责端面，他说“要做就做像样的”。 开业那天是五月二号，锣鼓敲了半小时，花篮摆了一整排，可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八点，除了邻居张婶来买了两斤生饺子，店里的八张桌子，始终空着大半。 现在李姐跟我喝咖啡，手里的杯子晃得厉害，褐色的咖啡液溅在米白色桌布上，像块洗不掉的印子。“每天营业额刚够付员工工资，房租还欠着两个月，”她声音压得很低，“那天他蹲在厨房抽烟，我数了数，烟蒂装了满满一塑料袋——以前他从不这样。” 你说怪不怪？小区里老人小孩那么多，按理说家常水饺该受欢迎，是馅料不对？还是定价太高？李姐昨天偷偷去隔壁面馆看，人家老板亲自擀皮，边擀边跟排队的人唠嗑，“咱请的师傅手脚是快，可脸上总没笑模样。” 三十万扔进去，像块石头沉进深潭，连个响儿都没太听见。她现在不敢算账，一算就心慌，夜里总梦见老公失业那天滚在地上的鸡蛋，黄澄澄的，碎得一塌糊涂。 上周他开始自己调馅料，凌晨四点就去市场挑韭菜，说要做“现包现煮”的招牌，门口贴了张手写海报：“尝鲜价8折，送小米粥”。 我问她怕不怕，她没直接答，只是把桌布上的咖啡渍往中间拢了拢，“日子总得过下去——你看这桌布，洗洗说不定还能干净些。” 褐色的渍印在米白色布料上，像道浅浅的疤，又像粒没化开的糖，苦里藏着点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