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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谢育才夫妇被捕,在狱中生下一个儿子。为逃出去,夫妻二人将儿子遗弃,越

1941年,谢育才夫妇被捕,在狱中生下一个儿子。为逃出去,夫妻二人将儿子遗弃,越窗逃跑。然而,特务头子并未将他们处决,反而将儿子抚养成人......

1950年深秋的汕头码头,海风裹着咸腥味掠过栈桥。

刚卸任国民党保密局东南站站长的庄祖方,怀里抱着个蓝布包裹,里面装着八年来记录孩子成长的日记本和半块龙凤玉佩。

他身后跟着个瘦高青年,粗布褂子下隐约可见肩膀处缝补的补丁——那是庄家老太太生前亲手缝的。

故事要从九年前江西泰和的菜市场说起。

1941年清明刚过,卖豆腐的老李头发现常来买豆浆的孕妇不见了。

那个总穿灰布衫的孕妇,其实是中共地下省委书记谢育才的妻子王勖。

此刻她正蜷缩在吉安城郊的破庙里,听着远处搜山的狗叫声越来越近。

三天前的深夜,谢育才夫妇在交通站等来了要命的调令。

江西省委机关遭叛徒出卖,急需经验丰富的干部重建组织。

王勖摸着隆起的腹部,把最后一枚银元塞进丈夫的衣角。

他们不会想到,这次调任竟成了与骨肉分离的开端。

马家洲集中营的砖墙上爬满青苔,谢育才在刑讯室的铁椅上数着日子。

特务们故意把拷打时间定在清晨,好让受刑者的惨叫传遍整个监狱。

负责审讯的庄祖方有本烫金封面的工作手册,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个犯人的弱点,但翻到"谢育才"那页时,只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油盐不进。

转机出现在那年立冬,王勖在狱中早产生下男婴的消息,让庄祖方想起自己三年前夭折的儿子。

他破例让卫生员送进两斤红糖,这在当时能换半袋大米。

婴儿的啼哭声不时打断审讯。有一回,谢育才受完电刑后,忽然盯着庄祖方说道:“能让孩子喝口米汤吗?”"

这个细节后来被收录在台湾"国史馆"的审讯记录里。

档案显示,1942年元宵节当晚,谢育才夫妇用床单结成绳索,从气窗钻出时故意留了封信。

庄祖方天亮查监时,发现襁褓里的婴儿攥着片带血的碎布,那是王勖生产时咬破的衣襟。

逃亡路上的谢育才夫妇不会知道,他们留在牢房的孩子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庄祖方瞒着上级把孩子登记为"暴病身亡",连夜送回赣南老家。

他母亲抱着婴儿站在村口,逢人便说这是庙里捡的弃婴。

老太太大字不识,却教会孩子第一个词是"仁厚"——这成了男孩后来的名字。

南方的梅雨季节,谢仁厚在晒谷场追着母鸡摔成泥猴时,他的生父正在闽西大山里传递情报。

谢育才带着组织给的二十块光洋,化妆成游方郎中昼伏夜出。

有次路过国军哨卡,他背篓里的草药下面,藏着比命还重要的地下党名单。

这份名单后来被证实保全了三个县的联络站,现存于瑞金革命纪念馆。

时间转到1946年深冬,南京总统府里的要员们忙着转移资产,庄祖方却蹲在赣南老屋门槛上教孩子写字。

谢仁厚歪歪扭扭写下"天地人"时,庄祖方突然把钢笔尖戳进手心——他接到密令要撤往台湾,但老太太跪在祖宗牌位前说:"孩子得姓谢。"

新中国成立那年秋天,汕头军管会主任办公室的挂钟敲了十下。

谢育才盯着眼前青年的耳廓——那里有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庄祖方从蓝布包裹取出泛黄的日记本,其中一页贴着半块玉佩,墨迹模糊地写着:"丙戌年二月廿二,仁厚换乳牙。"

后来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谢仁厚在公安学校成绩优异,侦破过三起潜伏特务案。

他成亲那日,谢育才托人从江西捎来整坛冬酒——正是当年庄家老太太酿的,酒坛底沉着片发黑的银元,边缘还留着细密的牙印。

1992年台湾开放探亲,白发苍苍的庄祖方在桃园机场收到个牛皮纸袋。

里面除了有谢仁厚的全家福,还存有一张汕头特区建设的照片,照片背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养恩重如山,生恩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