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档黑马《出走的决心》,是母女电影、闺蜜电影、一人食电影,但不是夫妻电影、情侣

友绿 2024-09-20 09:48:03

中秋档黑马《出走的决心》,是母女电影、闺蜜电影、一人食电影,但不是夫妻电影、情侣电影,事实上至少我看的那场,男性观众少得可怜。

上座率本来也不是特别高。坐得稀稀拉拉的影院里,目力所及只有三四位男士。我旁边坐了一家三口,看到一半因为儿子坐不住,在老公的提议下,三人提前离场了。

我前排坐了一对情侣,男生偷偷看了至少5次手机,最后女生开始哭,男生搂着给她递纸巾,一脸的懵懂茫然。

社交媒体上,有号主出了电影院就跟老公吵架,甚至还有男观众看完电影自己出走的——扔下老婆孩子,气呼呼地先走了。

有人形容带老公去看这场电影,相当于带资本家参观工人运动纪念馆。

男观众觉得电影严重歪曲和丑化男性,制造男女对立。女观众却多半认为过于平和,现实中的“爹”,比姜武演的爹,味道冲多了。

“估计好多爸爸都能本色出演。”

“我仿佛去看了我爸纪录片,生了一个半小时闷气。”

“我看我爸,我二叔三叔我舅我姑父演也能行。”

“下一部爸爸角色真得打起来,高低给我爸报一个。”

而主创也表示,因为种种原因,影片对现实中的丈夫原型进行了美化与修改,甚至改掉了家暴的情节,让姜武扔了个球。

即便如此,这部电影依然让大多数男性观众感觉极度不适。在首映现场,甚至有男观众质疑,这电影把我们男同胞说得一无是处,可是如果没有男的,都没法生育小孩,怎么提供后盾、经济来源、怎么提供稳定的住所。

你看,男性不仅始终清醒地算计自己为家庭所做的付出,并且坚持认为女性的生活由他们创造,一旦女性拿出算盘,扒拉一下自己冗长、枯燥却从不被看见的付出,他们立刻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与伤害。

这种只要是个男人,无论做得多么糟烂,都觉得自己是在“宠”女人的隐形歧视,贯穿于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家庭只是一面放大镜,最大程度地体现了对于女性的压榨。

《出走的决心》的故事原型,是自驾游的苏敏阿姨。我们公号写过4次,读者应该都不陌生。

影片没有选取苏阿姨在路上的那些又爽又美的剧情,而是把着力点放在了沉闷、枯燥的日常生活中。

仅此一点,就让我对主创充满敬意。她们抛掉猎奇,选择平实,放掉容易走的讨巧观众之路,主动选择风险更大的女性主义议题。

在这种我们司空见惯的婚姻里,一代又一代的女性沉默地付出,她们像被生活挤压的包子,由鲜活的生命而逐渐扁平化、脸谱化,拥有了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妈妈”。

一方面,妈妈被架在人类社会的荣誉榜上,艺术家对她们极尽赞美;另一方面,当伟大的妈妈沉入生活,“夸”字真真切切被生活的利刃拆解开来,成了“大亏”——传统婚姻关系中的母亲,永远是家里吃大亏的那一个。

很多东亚家庭,都在以皇帝的标准养儿子,以奶妈的标准养女儿,

如果一位女性,不幸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更是一出生,就成了“妈妈”。

就像咏梅饰演的李红(苏敏),不仅在生活中,很早就成为弟弟的小妈,而且在人生面临重大选择时,也被要求像妈妈一样无私奉献,放弃高考,进厂赚钱供弟弟读书,下班就回家照顾弟弟……

李红的一生经历了两次出走。第一次是从原生家庭出走,选择出嫁。遗憾的是,这次出走不仅没有改变她的困境,反倒陷入了更为普遍的结构性困境中。母职不会因为婚姻而有人分担,反倒因为婚姻而变得更加沉重。

女性的出走,如果是从一种关系进入到另一种关系,就像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女性的出走一定是孤单的,并且因为孤单而强大。

当你有了救自己的决心,有了不依靠任何人的决心,有了放弃经济与情感依赖、从经济到精神同时通往独立的觉悟,才可能如伍尔芙所说,拥有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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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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