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 年，18 岁的战士至死都没尝过爱情的滋味，牺牲前，奄奄一息地对护士说：“我能抱抱你吗？” 谁知，护士做了这样一个举动。

老山前线的山坡上，十八岁的赵维军正猫着腰往前摸，此时他当兵才半年多。

那天他带着侦察班执行任务，眼睛死死盯着草丛里的蛛丝马迹，生怕漏掉半颗地雷。

忽然间山石缝里窜出团火球，赵维军整个人被气浪掀翻三米多高，等战友们找到他时，小伙子浑身没块好肉，军装碎成布条条，两条腿跟血葫芦似的。

战友们扯着嗓子喊卫生员，七手八脚把人往担架上抬，血点子顺着山路滴了一路。

战地医院搭在个山洞里，消毒水味儿混着血腥气直冲脑门，护士张茹见到担架上的人时，手里端着的搪瓷缸子差点摔地上。

她当护士五六年，还没见过伤成这样的，他脸上糊着血痂，胸口缠的纱布眨眼就透红，主治军医扒开眼皮看了瞳孔，摇摇头说了句"尽人事"。

三天三夜高烧不退，赵维军迷迷糊糊看见个白影子在眼前晃，等真正清醒过来，发现是张茹在给他擦身子。

二十出头的姑娘家，手上动作却稳当得很，棉球蘸着酒精避开伤口转着圈擦，他得耳根子通红，可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着人家伺候。

日子一天天熬，伤口不见好反而发黑溃烂，有天半夜赵维军被疼醒，听见帐篷外军医跟人低声说话："盘尼西林用完了，感染控制不住......"月光从帐篷缝里漏进来，照得他脸上的汗珠子亮晶晶的，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怕是回不了甘肃老家了。

那天早上太阳特别好，张茹来换药时发现赵维军眼神不对，眼睛直直盯着帐篷顶，突然冒了句："姐，俺还没处过对象呢。"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张茹手里药瓶子却晃得叮当响，外头知了没命地叫，洞里静得能听见两个人的喘气声。

等到日头偏西，赵维军开始说胡话，一会儿喊娘一会儿叫班长，张茹攥着他手不敢松，生怕一撒手人就没了。

迷迷糊糊间，小伙子突然睁大眼："姐，能让俺抱抱不？就像......就像亲姐弟那样......"话没说完就喘得接不上气。

张茹眼泪啪嗒掉在军被上，俯身轻轻搂住这个浑身滚烫的小战士，怀里的人突然抽动两下，她心一横，低头在那汗津津的脑门上亲了一口。

外头不知哪个战士在吹口琴，断断续续的调子飘进来，赵维军嘴角翘了翘，再没睁开眼。

过了小半年，张茹在军区画展上看见幅叫《死吻》的油画，画里白衣护士抱着满脸血污的小战士。

她站在画框前挪不动脚，这才知道那天战地记者抓拍到了那个瞬间，画底下贴着说明：老山战役真实事件，现存于某革命纪念馆。

从那以后，张茹每年清明都往甘肃寄包裹，有回她跟着慰问团去赵维军老家，看见土坯房里坐着个眼瞎的老太太，墙上挂的相框里镶着张褪色的军装照。

老太太摸着相框说："俺娃走的时候，身边有人陪着不？"张茹嗓子眼像堵了团棉花，半天没答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