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在我妹妹家去世的,病重那几天我赶了回去。母亲说:存折归你妹妹,老房也归你妹

嘉虹星星 2025-12-30 15:08:49

母亲是在我妹妹家去世的,病重那几天我赶了回去。母亲说:存折归你妹妹,老房也归你妹妹,去年修路补的钱也给你妹妹,你没有意见吧?我点点头:娘啊,都给我妹妹,我再给添上点儿。 火车过长江时天刚亮,手机里妹妹的消息停在“娘昨晚没睡好”。 我攥着硬座票往车厢连接处走,风从车窗缝钻进来,带着股柴油和泡面混着的味儿——像极了小时候娘背着我赶火车的味道。 妹妹家客厅的日光灯总带着点昏黄,像蒙着层没擦干净的油膜。 母亲躺在床上,呼吸时胸口起伏得像漏了气的风箱,每一下都扯着我耳朵疼。 妹妹端着药碗进来,袖口沾着点粥渍——她守了娘整三个月,瘦得手腕细了一圈。 第三天下午,娘忽然清醒了些,枯瘦的手抓住我手腕,凉得像块浸了水的棉絮。 “存折归你妹妹,老房也归你妹妹,去年修路补的钱也给你妹妹,”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你没有意见吧?” 我凑到她耳边说“娘啊,都给妹妹,我再添上点儿”,她睫毛颤了颤,眼泪顺着眼角滑进枕头套。 后来邻居问过我,咋啥都不要? 我没说妹妹每天给娘擦身时掉的眼泪,没说娘夜里喊“囡囡”时只有妹妹能哄住,没说去年娘摔断腿,是妹妹背着她在医院跑上跑下——有些账,算不清,也不用算。 娘走前最挂心的,是怕我和妹妹为这些红脸;她不知道妹妹早把存折塞我手里,红着眼说“姐你这是干啥,娘的心意我懂,你的我也懂”。 血缘这东西就是怪,平时各过各的日子,真到事儿上,谁也不会把“该得多少”挂嘴边,心里想的都是“谁多扛了多少”。 那天娘闭眼时,窗外的玉兰花开得正盛,香得人鼻子发酸。 现在每次去妹妹家,她总留着主卧给我——就是娘走时那间,衣柜里还挂着娘的蓝布衫。 其实家人之间哪有什么“分配”,不过是你疼我多些,我让你几分,把日子过成一锅慢慢熬的粥,越熬越稠。 我摸着衣柜门上娘刻的歪歪扭扭的“安”字,忽然想起她抓着我手腕时的力道——原来她早把最贵重的东西给了我们,不是存折,不是老房,是让姐妹俩这辈子都能心贴心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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