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早市卖豆浆,三块钱一杯,生意一直不温不火。隔壁卖油条的老张头看不下去了,跟我说:"你这买卖做得太实在,得变通变通。"老张教我:"你把豆浆分成大杯小杯,小杯卖五块送根吸管,大杯卖八块送个杯套。再写个招牌,'买豆浆送好礼'。" 每天凌晨四点起锅,豆浆的热气裹着生黄豆磨出的清甜味飘出去半条街。 我守着个铁皮桶,三块钱一杯,用粗瓷碗盛着,递过去时总说“小心烫”。 早市人来人往,拎着菜篮子的大妈们多看两眼就走了——旁边包子铺的热气更旺,豆腐脑摊前总排着队。 生意不温不火,铁皮桶里的豆浆到九点还剩小半桶,桶壁凝着层薄薄的奶皮。 隔壁炸油条的老张头,油锅“滋啦”响了二十年,这天甩着沾油的围裙走过来,瞅着我桶里的奶皮直咂嘴。 “你这孩子,”他用铁夹子敲了敲我的桶沿,“卖东西哪能光凭实在?” 我攥着擦桌子的抹布没说话——老张头的油条炸得金黄,每天六点不到就卖光,他说的话总带着烟火气的道理。 “你把豆浆分俩杯子,”他蹲下来,手指在地上划拉,“小杯装原来的量,卖五块,送根花花绿绿的吸管;大杯多舀两勺,卖八块,套个印着笑脸的杯套。” “那不成涨价了?”我抬头看他,早市的风卷着菜叶味扑过来,吹乱他额前的白头发。 “啥涨价?”他瞪我一眼,转身从他摊位扯张红纸,“你写‘买豆浆送好礼’,吸管杯套不是礼?人家拿在手里有个盼头,就愿意多掏俩钱。” 后来有老顾客问:“你这豆浆跟以前一个味,咋贵了?” 我没敢说涨价,指着老张头摊位:“张叔说,让我给您找个方便拿的杯子——您看这吸管,不用端着碗喝,逛早市多省事。” 她捏着吸管转了转,笑了:“也是,省得洒我菜篮子里。” 原来老张头说的“变通”,不是让我偷工减料,是把实在藏在看得见的方便里——豆浆还是那锅黄豆磨的,只是多了点让人心里熨帖的小细节。 第二天我换了杯子,小杯五块送吸管,大杯八块送杯套,红纸上的字被风吹得哗啦响。 拎菜篮子的大妈果然停下来,拿起杯套摸了摸:“这笑脸挺好看,给我来个大杯。” 穿校服的小姑娘指着吸管:“阿姨,我要小杯,要粉色吸管!” 九点不到,铁皮桶见了底,桶壁的奶皮都被我刮干净了——原来顾客要的不只是豆浆,还有那点被惦记的小体面。 现在每天收摊,老张头总端着碗豆浆坐我摊前:“咋样?这变通的法子,比你硬扛着强吧?” 我给他加了两勺糖,看着早市的太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生意好了,手里的钱袋子鼓了点,心里却更明白,实在是根,变通是叶,少了哪样都长不成好买卖。 要是你也守着个小摊子,别光顾着低头做事,抬头看看旁边的人咋过日子,说不定一句闲话里,就藏着让日子暖起来的小门道。 铁皮桶又开始咕嘟咕嘟响,热气裹着黄豆香飘出去,这次还混着吸管包装的塑料味、杯套上油墨的清香味。 早市的风里,好像不光有菜叶味了,还有老张头甩着油手笑的声音,和我数钱时,硬币碰撞的脆响。
我在早市卖豆浆,三块钱一杯,生意一直不温不火。隔壁卖油条的老张头看不下去了,跟我
嘉虹星星
2025-12-30 16: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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